瞿晓雨的奇特之处表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上,比如她几乎从来不自己洗头,她总是披散着头发走进中心街道的美发店里,拿出一张卡请发廊的小妹为她做一套洗吹护理,一周做七天。发廊的老板拿她当散财童子,恨不能挂一个招牌把她天天供起来。蓬山洲的妇女们却对她嗤之以鼻,认为这个女人真是奢靡,绝对不是一个本分的女教师应有的表现。
说到教师,瞿晓雨对瞿霆的教育理念更让广大的群众接受不了。瞿霆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逐渐多了起来。瞿晓雨看到写作业的儿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便把他手里的作业本撇到一边,嘴里振振有词“写这些无用的劳什子做什么?我可不是那种只会望子成龙的可怜虫父母,妈妈带你去韩国烤肉店吃烤肉去。”说罢,就利用职权给瞿霆的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学校的老师们感念瞿晓雨的父亲瞿校长,也就是瞿霆的姥爷在世时对他们的恩德,一般情况下不会对瞿晓雨的要求多加阻挠,不过暗地里还是会给瞿霆的长辈亲戚们悄悄打去电话,电话里无一不是担忧的口吻,担心瞿晓雨不把孩子往正道上引。
首先疯的是瞿霆的三舅爷爷,他找上门来向瞿晓雨灌输“正确”的教育理念,并且在话里暗暗指责瞿晓雨做贵族小姐做惯了,完不懂得如何融入社会,这个社会主要是指思想上和他们这些老人一样。
瞿晓雨表面上当然是敷衍,三言两语把人给打发走了。背过来悄悄跟瞿霆说,“别听那老东西的疯话,他是苦日子过惯了把脑子过坏了,一天天想的是怎么出人头地的招,妈妈以后就希望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以因为瞿晓雨的关系,瞿霆和班级里的同学玩得一般,关系亲近点的只有偶尔寄居在他们家里的李静海,以及邻居家的孩子何湛,何湛他爸爸是镇中学的新任校长。
瞿晓雨也不喜欢蓬山洲,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离开。瞿霆就会问瞿晓雨为什么不说走就走,瞿晓雨说,生了小孩之后就放不下,她蹲下来把瞿霆搂在怀里,淡淡地在他耳边说,总有一天她是会离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