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瞧了瞧在盘查的几十家丁,发现一小半都脸熟,有几人还能够叫得上名字。
其中就有一个一起练枪棒的汉子程运来,他看上去还是个头目。
“是程运来兄弟吗?别来无恙,你是否还认得我?”见到了熟人,张扬立刻高声道。
“原来是张扬大哥,半年不见脸上气色不错,你怎么来了榛子镇?我听说张家集被鞑子祸害了,那里十室九空乡亲们大部分被裹挟去了辽东!”
他身边一个汉子连忙看了看城头道“程大哥莫要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上面有人盯着呢!”
程运来也瞧了瞧城头,轻轻地向地上呸了一口,骂道“狗杂碎!马五兄弟不打紧,那些鞑虏未必能够听懂咱们的家乡话。”
张扬道“一言难尽,我现在没有地方去,想带着兄弟们进镇子找个客栈住下来再从长计议,中午你能不能叫上以前的兄弟们来喝酒?”
“没问题,大哥一身武艺要是愿意寻个护院差事那是手到擒来,怎么着管吃管住一个月也少不了一两银子。这四位兄弟也是跟你一起的?”
张扬带来的四人无一例外就是老家在榛子镇附近的,他们也经常出入镇城,其中有一位叫做潘应勇的汉子认识马五,笑着打招呼道“马五哥你好,最近有没有回家看看?”
马五惊喜道“潘家兄弟你没出事啊!听说你们村子里许多男丁都被鞑子带走了,还以为你们现在都已经被裹挟去了关外呢!”
“唉!一言难尽,进城找个酒馆边喝边聊吧!”
马五答应道“好嘞,我马上告假陪你们进城,春风楼不错,住宿、饭菜都比较实惠,离这里只有几步路,咱们就去那地方。”
张扬、潘应勇五人没有被搜查就大模大样进城了,他们在春风楼要了一个雅间跟程运来、马五喝了几杯酒聊了几句家长里短。
张扬见时候差不多了,跟潘应勇使了个眼色,潘应勇四人立刻明白了,有意无意靠近了雅间的大门和窗户。
张扬见手下几人有了布置,转换话题道“二位兄弟可曾听说过这段时间活跃在永平府的‘红旗军’?”
程运来道“‘红旗军’那帮好汉多大的名声啊!榛子镇里传遍了。我们不仅仅听说过,还知道他们的主将的名字,也知道他家就在永平府城北十几里的九里台村。”
马五道“人家‘红旗军’够种,敢跟鞑子、建奴干仗,我就是佩服这样的好汉。”
程运来道“咱永平府出了‘红旗军’,所有的习武汉子都与有荣焉。我们其实根本瞧不起那些臭烘烘的鞑子,总想着如果被逼急了就砍了鞑子拎着他们的脑袋去投军。”
张扬笑呵呵道“二位兄弟,跟你们明说了吧,老子现在就是‘红旗军’的正七品总旗官,老子已经亲手杀了两个真奴一个鞑子和几个旗丁。”
“啊?”程、马二人张大了嘴巴觉得不可置信。很快他们就由惊讶变成了兴奋,程运来道“大哥,你今天来榛子镇恐怕是有军务吧?您放心兄弟不可能坏您的事。”
“鞑子、建奴主力都已经出关回了辽东难道你们不知道?”
“有些耳闻,可是这跟咱好像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事关生死!你们想想,东奴主力退了,永平府地界早晚还不是被明军收复?那时你们这些跟着家主投降过的人该何去何从?”
程运来满不在乎道“我们又没有剃头数典忘祖,我们只不过是看家护院混饭吃的家丁而已,也从来没有帮着建奴作恶。朝廷问罪恐怕轮不到我们。”
马五解释道“咱们家主也不是真心愿意投降建奴,形势所迫而已,如果明军打来了,家主自然会重新归顺朝廷。”
张扬道“此次本官是奉命而来,任务就是为‘红旗军’夺取榛子镇做前锋,这里驻防的鞑子一个也不能放跑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