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红旗军”出兵陕西,没有十万人马恐怕不能确保安,如果要打歼灭战,人马还得加倍。
毕竟流寇号称百万,清军号称十万,陕西方圆两千余里,一两百州城府县,仅仅夺回城池守住就得部署不少本力。
看眼下这个情形“红旗军”怎么可能抽调得出如此多的人马?
等到郑国昌赶来之时,刘之纶把当前形势讲了。
郑国昌年纪大了刘之伦十岁,现如今吃不消骑马疾驰,他是乘坐马车赶来,故而晚了两天。
他本来就不热衷调“红旗军”入陕,一直认为女婿的第一大事就是五年平辽,唯有成功收复辽东才是不失信于天下人。
郑国昌直言不讳道“刘大人,老夫认为陕西既然丢了就应该暂时作罢,反正那里赤地千里,这十几年把大明拖累得疲惫不堪。
那里良民无多,绝大多数是丧心病狂的流寇,明军守稳川北、潼关、黄河天险即可。
只要征虏大将军完成平辽,陕西的建奴、鞑子就成为了无根之萍,他们即便不肯主动撤离陕西也有可能跟流寇发生冲突。”
刘之纶点头道“郑阁老所言一针见血,确实犯不着调集'红旗军'劳师远征,只要在辽东打得好,能够大量歼灭建奴、鞑子,陕西的情况就会逆转。”
郑国昌叹息道“天子其实是病急乱投医,这几年的决策真让人寒心,我泱泱大明走到这一步,跟天子识人不明不无关系啊!”
刘之纶气呼呼道“先有袁崇焕,再有熊文灿,多少大明悍将折戟沉沙,多少明军精锐被葬送?如今唯有仰仗征虏大将军。”
郑国昌趁机问道“天子和征虏大将军的矛盾愈演愈烈很难调和,你我二人身份特殊,万一天子有什么不当举措,刘大人何去何从?”
刘之纶沉默了,他这几天耳闻目睹,深知“红旗军”控制的地区形势一片大好,如此多的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黄汉居功至伟。
如此大才不融于朝廷被天子猜忌不可避免,可是大明没有了黄汉,已经是危如累卵的局势会彻底崩塌,亡国灭种近在咫尺。
为了天下苍生,刘之纶做出了选择。
他良久才长舒一口气道“本官深知征虏大将军为人,想必他不会对天子如何。可是他如果失去了兵马,恐怕难得善终。因此本官理解他的所作所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郑国昌听了这番话一恭到地,道“刘大人深明大义,老夫有礼了!”
刘之纶赶忙还礼道“出了京师来到山海关,再经过辽西走廊来到这里,一路上何止千里
本官看到的是勃勃生机,看到的是百废俱兴,征虏大将军安民、养兵的本领无人能及,相信治国安邦的水平也应该是前无古人。”
闻此言,郑国昌更加激动,他抓住刘之纶的双手诚恳道
“你我莫让年华付水流,为了国家中兴,为了减少流血,我们在有生之年要齐心协力争取能够和平过渡,宋太祖赵匡胤的故事也不是不可为。”
刘之纶道“本官相信征虏大将军能够善待天子,放心吧,本官会坚定的站在“红旗军”的立场,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必由之路。”
得到了阁臣刘之纶的支持,郑国昌老怀大慰,他仰天长啸后,居然高歌一曲清平乐·红旗,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情壮志。
当天晚上两位阁臣居然双双醉倒在蒙古包内。
很快征虏大将军进爵“汉江郡王”的消息就被刘在旗、姜新、阮大铖等等宣传队主官通报军。
每一个营伍得知这个消息后都主动召开了庆功会,将士们喝酒高歌好不痛快。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黄汉给所有的文官武将和士兵、杂役以及在“红旗军”官营工厂、作坊工作的所有人加发一个月饷银。
什么都是浮云,唯有实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