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了。
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把她的右手砍下了,当做是一份礼物送给苏衡青,只当是一个警告。把苏衡青盯紧了,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人就留下来,好好救治,若是能活,就送到宫里,若是不能,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莫费银钱。”
曲无名立刻答道“臣谨遵皇命。”
楚歌出了千金镇,身上披着一身白色斗篷,在夜晚招摇过市,只消得一个背影,便吸引了诸多姑娘流连的目光。身着华贵,气质清冷,便是这两点,就引得许多人趋之若鹜了。
她靠近码头的时候,身后已经跟着一群不经意间顺路的姑娘了,楚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随手往后撒,姑娘们蜂拥而至,果然金钱面前,美色啥的,都是浮云。
一艘乌篷船靠近了岸边,楚歌一跃而上,跳到了船板上。
船头的艄公是燕子回,自打上次出宫抓获九霄一事之后,他便明降暗升被楚歌掉到了宫中做侍卫了。从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变成了正四品的御前带刀侍卫。
在楚歌上船的那一刹那,船桨在水中打出了一个水花,微波荡漾,迅速驶向了雾水浓厚的湖中央。
船舱里静的出奇,水声,风声,一时间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玉陨坐在船舱里,身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袄裙,眼角泛着红,应当是刚刚哭过。
她柔声问道“陛下今日,可问出消息了?”
楚歌身体倒在了船舱里,喟叹道,“遇到个有气节的,嘴硬地很,东厂那些人都没能从她嘴里问出话来。”虽说垫了白虎皮,船板依旧是硬邦邦的,楚歌把头挪到了玉陨的腿上。
玉陨顺势给楚歌捶了捶肩膀。
片刻后,楚歌问道“玉陨呢,今日去玉府,可得偿所愿了?”她眨了眨眼睛,说道“还是物是人非,徒增了伤感。”她阖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玉陨定定地看着楚歌,“陛下,为何总是能猜出我心中所想?”
“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必不可少的,我当年虽是个闲散皇女,不得宠,也无人在意,但正是如此,才得更懂得如何顺势而为,又该何时逆水行舟,抑或是悬崖勒马?君王权衡之术,也不过如此。”
楚歌的心脏微微抽搐,不是为她,是为那个早就死在命运齿轮之下,宫变之中的云容。
从她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就破坏了世界的规则,因而会被命运所监控,安排一个新的,作为炮灰的命运,清理掉她。
在玉陨的面孔上,楚歌第一次见到了仓皇。是一个小骗子遇到了一个老骗子的时候,露出的卑怯。
楚歌倏然间笑了,像是之前的话就像是个玩笑,之前的落寞和忧伤,只不过是片刻。她笑言,像是玉陨期待地那般,说道“先前的话,你就当是一个慌,哪有皇女,是过得那样落魄的?”
玉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楚歌,看着她苍白无力,而又居于表面的笑容。生而为人,她感到有些难过。她本该恨眼前这个女人的,是她的母亲,让她家破人亡,让她为奴为婢二十余年,但却是眼前这个女人,带她出了掖庭,让她做了有官衔在身的大宫女,违背国法带她出宫看查封了的玉府。
“陛下,不怕我害您吗?陛下,可是奴婢的仇人。”她知道她本不该这么说的,但她还是没忍住,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楚歌往前蹭了蹭,脑袋压在玉陨的腿上,说道“朕又不是什么好人,怕玉陨你做什么?”
雨丝不时地拂面而来,燕子回,转身说道,“下雨了,玉姑娘,你往船舱里去去吧,不要被雨淋湿了。”
楚歌起身,把玉陨往着船舱里面拉了拉。
玉陨抬起手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说道“陛下,必当能抓到苏衡青那逆贼的把柄,为民除害。”明明知道陛下不是好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