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就一下解开了。”尽管现在的尹青的确让他很痛心,不然,他也不会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返回夏城。
傅清浅说“要恨就恨啊,没人说她得了绝症,你就不能恨了。要允许自己恨,释放情绪是自己的权利。而且,稀释恨意的最好办法就是允许自己恨。一旦这种情绪来了,就接纳它,时间久了,慢慢会觉得自己不那么恨了。相反,压制才不利于释放。”
沈叶白扭头看她,他的情绪稍微平稳“道德真的允许一个人痛恨自己即将离世的亲人?”
傅清浅静静的盯紧他“当然,合理的情绪为什么不允许?”她蹭了蹭他的肩头说“之所以你会感觉难受,是除了恨,你还担心她。”毕竟血浓于水,尹青呵护着他长大,即便方法有误,但用心良苦,他们的母子情份不能说不浓重,只是,一时很难转过那个弯儿来。
“你担心她也是正常合理的,不要说她爱你,就算那些兵刃相见的亲人之间,也不可能一点儿情份没有。相反,也不是有了这种担忧就不能恨了。爱与恨是完全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共存的。恨的情绪上来的时候,你就允许自己恨她。等担心的情绪上来的时候,你就允许自己打电话,或者去看她。不管哪种情绪冒出来,都坦然接受,慢慢的,心态就会平和很多,也不会感觉那样矛盾了。”
沈叶白垂下眸子,傅清浅在他咫尺间的距离微笑,细细的眼睛,尖尖的下颌,瘦窄的脸庞,感觉小小的,和风细雨,他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奇异般的平静下来。
他忍不住低下头,凑近了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唇。
哇,好痒。
傅清浅下意识想要躲闪,被他伸过来的大手率先扶住下颌,接着他的身体下沉,将她压倒床面上。
室内已经完全暗淡下来,朦朦胧胧的光线笼罩在皎白的身体上。
仿佛涨潮时,泛起的雪白浪花。
轰隆隆的,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好在有林景笙,沈流云感觉安心不少。
晚上她回家帮尹青准备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让林景笙暂时帮她盯一下。
离开前尹青刻意嘱咐带上她的口红。短短几天,身体每况日下,精神状态极度萎靡。她去洗手间的时候,照过镜子,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跟鬼似的。
艳色的口红还能提点儿精气神儿,怕沈流云忘了,所以一再嘱咐。
沈流云打车回家去了。
在她回来之前的这个空隙里,尹青倚坐在床头,将林景笙叫过去说话。
林景笙客客气气的,他说话很有礼貌,可是,不亲近。
尹青也知道为什么,以前因为傅清浅,一直闹得很不愉快,她甚至对他充满敌意。反过来,林景笙也不喜欢她。现在之所以肯来照顾她,完全是因为沈流云。
知道林景笙是聪明人,所以,尹青干脆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流云的照顾,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我有狭隘的认知,希望你能原谅。”
林景笙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尹青点点头,默了一下,盯紧他说“以后你还会这样照顾流云吧?如果你能一直照顾她,我也会很放心。流云的心思简单,不难看出来,我知道她喜欢你……”
林景笙适时打断她的话说“我和沈流云是好朋友,我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看待。”
他为什么要急于否认?
也有点儿不想趁人之危的意思,林景笙就是这样的感觉。
沈家危难关头,尹青或感自己时日不多,短时间内,沈叶白照顾自己都难,更别说沈流云。尹青想找个人托付自己疼爱的小女儿,可是,一切都太突然了,一时间她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就托付给他。
如果林景笙应承下来,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况且沈流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