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还没开始，大家在各自的位置上议论纷纷。

因为是小型拍卖，也没有什么贵宾间，大家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坐——这对何星来说是好事，他不用和岳大蓉待一块儿。

不过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何星取出一包点心，对何来说“儿子，去拿给奶奶。”

何来跑到岳大蓉身边，岳大蓉喜笑颜开“乖孙自己吃，奶奶不要。”

“哦。”何来便捧着点心走开。

他年纪小，坐着无聊，便四处走动。

正好来到姬小鱼的身边，姬小鱼闭着眼睛，忽然耸了一下鼻子“好香。”

何来听到，看看姬小鱼，把点心递过来“杏花糕，要吃吗？”

姬小鱼转头“看”何来“你请我吃？”

“嗯。”何来认真点头“没事，你想吃就吃。”

姬小鱼便笑了起来“好啊。”

伸手拈了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品尝。

何来看看她，奇怪问“你为什么闭着眼睛？”

这种问题很不礼貌，但他只是个七岁孩子，问起来却不显突兀。

姬小鱼也不在意，回答说“因为我是瞎子啊。”

何来惊讶的睁大眼睛“你是瞎子，你看不见东西？”

姬小鱼点头“嗯，我看不见的。”

“那你怎么过来的？”何来奇怪。

姬小鱼“走过来的啊。我修的是天人感应法，不需要用眼睛，也能看到。”

何来越发奇怪“那你能感觉到色彩吗？你能知道红色是什么颜色？河流是什么样子的？鸟儿是什么样子的？”

姬小鱼有些不满“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天生的瞎子。”

“你不是天生的瞎子？”何来越发惊讶了“那你是怎么瞎的？”

“我母亲把我药瞎的，她说修炼天人感应，就必须放弃人自身的感知，才能获得第六感知。”

何来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还有为了练功故意把自己弄瞎的。

姬小鱼却象是知道何来的表情，不满道“你用不着这样，这没什么好稀奇的。我现在只是舍了视觉，以后还要舍弃听，嗅，味，触，等到五感尽失，方能神功大成。”

何来吓得一哆嗦。

就连鬼都没让他害怕，但这刻，他却感到由衷的恐惧。

想了想，他把手里的点心全塞到姬小鱼手里。

姬小鱼奇怪“你干什么？”

何来回答“你没了嗅觉和味觉，以后吃东西都不会好吃的。现在多吃点吧。”

姬小鱼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她“看看”何来，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成就大道才是重要的。”

何来便问“成就大道了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姬小鱼难住了。

她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

何来就问“那你们那里有成就过的人吗？”

她回答“这个不好说，成就大道也是有讲究的，也有层次高低之分。小道有之，大道的……我没见过。”

“那他们开心吗？”何来问。

这个问题再次把姬小鱼难住了。

她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摇头说“不知道，好像也没怎么开心。”

何来便说“那也没什么意思。”

姬小鱼呆了呆。

她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理念都是人要追求巅峰，成就无上，至于成就之后如何，开不开心，却是从未有人跟她讨论过的问题。

这刻听何来这么一说，本能的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能摇头“仙人的事，凡人不懂的。”

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