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刚,怎么不进去?”
蒋福律走在燕鄞后半步的地方,声音带着不解。
燕鄞正是那双黑色云锦绸缎的长靴的主人。
燕鄞步伐并没有停顿,沉默良久。就在蒋福律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听到燕鄞叹息一般的声音
“她在笑。”
他,就不进去打扰了。想到这里,燕鄞唇边挂着笑意,笑了就好。
本来去娴妃那里,就是为了让娴妃出面开导柒柒的。
谁让那个小姑娘的心那么柔软?被拒绝的明明是自己,她却难受成那般模样。
燕鄞有些无奈,心里有些痛,却舍不得看她有一丝烦恼。
“那,那套头面??”蒋福律试探性的开口,偷偷的看了眼嘴角带笑的陛下。
他是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刚刚还阴云遍布,这会,转晴了?说好给贵妃娘娘时间考虑,自己又忍不住偷偷在宫门外听墙角。
他看,这英明神武的陛下,是回不去了。
然而,蒋福律不知道的是,要在上次出宫去国公府的时候,他心中形象高大的陛下,就已经点亮听墙角这项技能了。
听到头面,燕鄞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过身,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头面?那是送给太后的,和朕有什么干系?”
得,瞎操心啥呢,这位心里有数儿呢。
蒋福律闭上嘴,紧跟着皇帝陛下回了上书房。
然后,一个时辰以后,燕鄞的脸色再次黑成墨汁。
忍不住将一张奏折扔了出去,暴怒出声
“蒋福律!”
“奴才在!”
蒋福律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心里万分茫然。
“去把龙一那混蛋给朕叫过来!”
听到龙一,蒋福律的眼睛里突然放光,陛下终于想起这茬了?
“罢了,朕看你也不用去了,就在这儿好好的跪着吧。”
燕鄞打了个响指,让暗卫去拿人,然后颇为头疼的按着跳的急促的太阳穴,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是真会给他找事情!
他有些疲倦的开口“蒋福律。”
“奴才在!”
蒋福律这时候哪里还有幸灾乐祸?但愿不被殃及池鱼就不错了,看戏,不!他一点都不想看了!
“你往边儿上跪去,看得朕眼睛疼。”
多灾多难的蒋福律“……”
既然眼睛疼,能让他滚不?
认命的挪到一根柱子旁边,垂下来的帷缦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看不清,又不至于被陛下怀疑他弄虚作假。
好吧,他还是想看戏。
“咚——”
“喂,我说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暗卫老蒙着面,就怕我认出来把你们暴打一顿是吧?!”
蒋福律目光饱含怜悯的看着不断作死的龙一傻孩子,劝你回头看看身后的那尊煞神吧。
有些不忍心的用手遮住大半眼睛,果然听到了惨叫。
“啊啊啊啊啊——”
突然回头的龙一看到了死亡凝视着他的陛下,惊慌的惨叫出声。
燕鄞被他这声音叫的脑仁疼,翻手一道劲气打了过去,点了他的哑穴。
咬牙切齿的磨出几个字
“鬼叫什么。”
龙一还张着嘴巴,一副尖叫的样子。
蒋福律看见那副蠢样子,觉得倍感丢人。
燕鄞眯了眯眼睛,跟他玩把戏?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龙一,明晃晃的威胁
“行了,再装,你这辈子都不用说话了。”
说完就给龙一解开了哑穴,往后一靠,慵懒而危险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龙一。
“啊——咳咳咳。”
龙一赶紧收声,无比心虚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