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关系,所以搁这儿放屁。许非新鲜大胆,如果上位了,更能让底下人发挥。
许非刚想喷,那边开完会,葛尤忽然钻出来了,冯裤子自动闪人。
“自己坐着呢。”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还强点。”
“那就好,我觉着你还没到那个点儿。”
“我也这么觉着,哎,迫不及待了都!”
葛尤又抓耳挠腮,常人做这个动作,要么像猴儿,要么猥琐,他不一样,亲切且好笑。
此刻天没亮,尤晓刚准备拍些夜里的镜头。
大杂院十个人,从未同时出现过,因为挤在画面里太满。反复试验过,发现56个人的构图正好。
眼下便是,白奋斗、陶茂森、戴红花、张秋梅、西葫芦五个人。有的躺椅,有的马扎,有的石头墩子,各符身份。
灯光师调试光线,追求那种黑夜里一盏路灯的感觉。
昏黄,孤寂,又带点温暖。
葛尤穿着那件齐脐套头小白衫,整个人蜷着,一本正经的分析:“我听我爷爷说过,在窗户外头飘的都是吊死鬼,吊死鬼不找善人,找的人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
“嘿,你个白奋斗,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韩影嗓门一亮,“我戴红花顶天立地,生是祖国的好儿女,死是党的好干部,你这叫城隍爷拉胡琴——鬼扯!”
“怎么死了还成干部了?”
葛尤嘟囔一句,见老太太要揍他,忙道:“您别激动,别激动,不是说您呢。”
“那你说谁呢?我们家老赵也见着了,你敢说他干了亏心事?”姜黎黎不乐意了。
“不一定是亏心事,也可能私相授受,郎情妾意。”
葛尤比比划划,指点江山,“你看那赵老师,文质彬彬一介书生,《聊斋》里不都这么写么?富家美女儿一见倾心,送身又送钱,书生考上了,拍拍屁股不认账,抹身娶个更富的,结果咔嚓,被包拯斩了。”
姜黎黎又发飙,众人赶紧拦下来。
“嘿嘿,我倒支持戴大妈……”
闹腾一遭后,牛振华眯缝着小眼儿,陈词总结,“这院子里头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穷鬼。”
“去!”
众人齐啐。
“停!”
“好!过了!”
尤晓刚非常兴奋,兴奋中带着点困惑。
葛尤的状态越来越好,但似乎不是自己讲的那些,什么白奋斗的人物特征啊,内心世界啊……通通没有。
他把这个角色单纯化了,又用一种很单纯的方法展现,反而出色。
紧跟着,进入下一组镜头。
尤晓刚指挥布置,忙里偷闲看了看葛尤,发现那货pia在躺椅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这是在干嘛?
他不懂。
众人一番忙碌,准备下一场拍摄。
月光般清冷的打光,照进一间屋子,简单布景,葛尤睡在床上。
“咣啷!”
没关严的门被风吹开,葛尤顿时惊醒,瞪眼望着门口。
“沙沙!”
“沙沙!”
异响传来,似走似飘,刷,一道黑影铺在门口。
“啊!”
葛尤吊着嗓子,发出汤师爷般的惊叫。
“别找我!别找我!”
他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我没反过革命,没阻碍过发展,没拉青年下过水,没骗少女上过床,我清清白白……”
“啊!”
“别找我!别找我!”
葛尤不停的往后退,眼睛瞪的溜圆,彻底放开了。没有所谓的层次感,就是害怕,出于本身的一种很单纯的害怕。
“……”
无一人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