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里,他吃饱了撑着发兵攻我?”
李信呵呵笑道,目中似有玩味之色。
吉珪心头一凛,原本他就非常高看李信了,但总想着李信到底是少年人心性,怕是沉稳不足,因此还想绕一绕,把李信绕进去。
可是李信前世就是地下世界的一方霸主,心性早已磨练的圆润剔透,又哪是能绕进的?
“哎~~”
吉珪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重重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李闯虎狼之性,已对我家将军起了杀心,倘若我们将军遭了不测,其部下必为李闯兼并,更见势大难制,故欲与李司令结盟,马首是瞻。”
这个姿态已经非常低了,隐隐表明了愿奉李信为主,就如对待张献忠和李自成一样,而且罗汝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信用还是可以的,与张献忠不合,抽身离去,与李闯生了龌龊,也没想过反咬一口,吉珪觉得李信不应该拒绝。
李信却是问道“先生,请恕我交浅言深,罗将军到底想做什么?”
“这……”
吉珪一怔,小心翼翼问道“李司令的意思是……”
李信道“我观罗将军作为,似无争天下之雄心,却带着数十万兵马东奔西走,难道不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之理?先生作为曹营军师,深得罗将军信任,为长远计,也该有所谏言才是啊。”
吉珪沉默了,李信的意思很明显,你罗汝才如果不争天下,手下搞这么多兵马做什么?
也确实,罗汝才安心当个二当家,可这二当家的实力摆在那儿,哪个大当家能容得下这样的二当家?偏偏他对罗汝才是了解的,罗汝人为人圆滑,缺乏独当一面的气魄,更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要问罗汝才到底想干什么,吉珪猜测,很可能是耽于享乐,安于现状,不上不下的吊着。
罗汝才既不愿看到李自成过于壮大,又不愿明朝灭亡,试图左右逢源,维系着义军与朝庭之间的平衡,永远他享乐的土壤,这也是他与左良玉暗通款曲的根本原因。
他害怕一方势大不可制,失去了独立性。
李信又道“天下大势,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止,又岂是罗将军以一己之力所能阻挡,若不早作筹谋,早作决断,纵使今次避过大祸,下次又该如何?”
这一字一句,就如重锤击打在吉珪的心窝,他很想否认,但事实正是如此,依罗汝才的心性,即便借李信之势避过一劫,下回怎么办,还能再借谁的势?
原先吉珪还打算劝说李信,可此时,满腹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只昨苦笑道“李司令认为该怎么样?”
李信道“罗将军自号为曹操,却不可事事学曹操,曹操不肯离兵,是为避祸,而罗将军强握兵权不放,则是引火烧身之举,个中缘由不难参透,先生若信得过我,可回去劝说罗将军引兵来投我,至少我留他一个富家翁,可逍遥快活一辈子,其手下兵将,亦将择才录用,余者遣散为民,这也是他的唯一活路。”
“这……”
吉珪现出了为难之色,让罗汝才放弃兵权,这不等于要他的命么?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李信说服了,但难的是,如何说服罗汝才?
一时竟沉吟不语。
李信笑道“先生可是为如何劝说罗将军心生忧愁?这等事,外人多操心无益,先生不妨在我这南京多留几日,走走看看,我再修书一封请先生带回,罗将军若是明白人,必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吉珪苦笑道“鄙人归心似箭,李司令的好意心领便是。”
“也罢!”
李信点了点头,向柳如是道“帮我写一封予罗汝才的书信。”
“好!”
柳如是淡淡应下,提笔书写,那姿式娴熟优雅,不时轻皱下眉头,吉珪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去看,而是低头偷偷看。
不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