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捞了些好处,小日子过的还是挺滋润的,但郑芝龙的钱哪是那么好拿,在有需要的时候,必须要奉上一切,包括性命!
郑芝龙的眼里现出了狠厉之色,向后猛一招手。
“嘭!”的一声巨响,舰首红夷大炮喷出一团火光!
一艘扫雷船轰隆一声,当场炸裂来开,碎木板与尸体抛飞入江中,江面也被染上了一层暗红色。
海盗们被震住了,再无人敢叫嚣,一股悲愤不平之气弥漫开来。
幕府山上,二瓤嘿的一笑“总司令,郑芝龙那里狗咬狗了,好兆头啊!”
柳如是盈盈笑道“郑芝龙乃海上巨寇,手下一群乌合之众,以利而合,因利而分,那些贼寇肯定是被逼着扫雷,真是活该!”
众人举起望远镜,纷纷看向张大虎。
张大虎脸面血红,浑身剧烈颤抖,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扯着郑芝龙的虎皮,纵横于广东沿海,这确实很快活,可是天底下哪有白吃的馅饼?当需要你付出时,你就得连本带利部吐出来!
卢象贤催促道“张大虎,这一炮是警告,如你还敢推娓畏缩,就别怪候爷拿你军法处置了!”
马士英微笑着劝道“张大虎,本官劝你莫要糊涂,信贼的水雷未必足够,纵有伤亡,好生抚恤便是,速去吧,倘使拖到天黑,让信贼在夜里重新布雷,明日不还得由你们来扫?清扫的难度岂不是更大?张首领,待你功成归来,本官可向皇上举荐于你!”
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尤其是马士英,满嘴漂亮话,张大虎如何听不出是信口雌黄?
他举目四顾,帮众脸面布满了绝望,后面的船只,枪口绰绰,炮口森森,摆出一副只要自己再敢说个不字,就先把自己灭了的架式。
青雷帮的船只装备简陋,与郑芝龙作战几乎是十死无生。
如今的局势很明显,一旦开火,青雷帮无一能幸免,反是冒险排雷,或有人能捡漏活下来。
‘你娘的,老子记着了,此仇此恨,容后再报!’
张大虎目中凶光一闪,便转头大喝“弟兄们,拿竹杆扫,谁敢后退,老子第一个砍了他脑袋!分散开,上!”
海盗们也不是看不清形势,只得拆去栅栏,持着竹竿在船的周围胡乱拨划。
“轰!”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一颗锚雷炸开。
锚雷的爆炸范围是五到六米,而竹竿的长度不到两丈,处在爆炸范围内,拨弄的那人,当场给冲击波倒轰出去,足足在天空中飞行了十几米才砸入江面!
锚雷爆炸的能量要远远大于漂雷,毕竟在水底起爆,会产生一个瞬间超高强度水压,当压力波冲击到舰壳时,如舰壳承载不住,就会破碎,这也是深水炸弹的原理,没必要击中潜艇,只需要在潜艇周围爆炸,就足以把潜艇的钢壳压破。
海盗的船以渔船商船为主,防护性能极差,根本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力,喀啦啦一阵密集的脆响之后,那艘船给撕成了两截,铁片弹子如下雨般打在船帮上,并穿透过去,每个人都跑不掉,被打成筛子,惨叫着跌落江里!
一道浪花打来,断为两截的船只寸寸崩裂,化为一堆碎木,渐渐漂开。
“轰隆!轰隆!”
爆炸声此起彼伏,江面上一道道水柱腾起,用命去排雷,确实有效,但付出的代价是生命,一整条船的人命换一只雷!
二瓤忍不住道“郑芝龙疯了,我们的锚雷不会不够用吧?”
李信摆摆手道“我们布下的雷,可不仅仅在浅水区,布在深水区的更多,以一条船换一颗雷,怎么看都值,海盗可不是什么好货色,现在死干净也省得将来多费手脚。”
“噢!”
二瓤点了点头,却问道“锚雷如此厉害,就没法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