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见到她这实诚的反应,兴笑的前仰后合,她进了龙州之后,只怕还没过一天就会被拐子给拐走吧!
别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这傻事儿,他三岁以后就不干了。
“神经病!”
姑娘又送了一个白眼,想要绕过他往外走,又被拽住了。
“你要是这么走出去,估计到了龙州,脚也就不用要了。”
拓跋兴将她按坐在准备好的坐墩上,不顾她挣扎,将她的鞋袜脱了下来,发现她的小脚像羊奶一样白,脚踝处肿起来老高,红的地方竟比刚刚的兔子血还让他眼疼。
他抬眼看了看依旧紧绷的姑娘,随时打算拿匕首柄打他……无奈的长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盒,还没等打开,便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你怎么会有这个?”
姑娘从自己怀里也掏出来一个同样的瓷盒,只是上面的雄鹰没磨掉了半拉翅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刃,铜扣也磨的退了原来的鲜亮,只留下油亮亮的黑黄色,一看便知,这盒子年代悠久,经常被人把玩!
“你怎么会有这个?”
拓跋兴看了眼那老旧的盒子,眼眸暗了暗,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太过大胆,还有待他在进一步确认。
毕竟,当初是父王猜忌,才导致那一家子横死于外,现在父王上了年纪,经常长吁短叹,不该听信谗言,让西夏生生折了一员猛将。
若他不死,此时他们或许已经挥鞭南下,天禧临安砸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你先回答我!”姑娘偷偷瞄了一圈儿,见他的随从都人高马大,声音不自觉弱上了几分,肩膀也向内收了收,“……是我先问的!”
“我在龙州也算小有势力,有一两盒狼皮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他伸手点了点她右手抓着的老旧瓷盒,“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他想听到那人的信息,又害怕听见那人的信息……人人都说,那人已经被天禧守军瓮中捉鳖,早成了亡魂。
“这个……”姑娘听到这样的答案,心情突然很失落,嘴角也垂了下来,“这个有点儿势力的人都有吗?”
“欸!”
邱梨不高兴了,他家少爷都回答问题了,怎么她不答反问?
他去搜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日常最基本的东西,不说家徒四壁,也只能说是勉强度日。
这样一个下等穷鬼,怎么还敢跟自家王子大小声?
“你该回答我们家少爷了!”
“邱梨,莫急!”
拓跋兴见姑娘低着头,来回摩擦着旧盒,心中泛起了微微的酸,“差不多吧!有钱的话……也会有那么一两盒,算不得什么稀奇玩意儿!”
狼皮膏是西夏特有断骨的圣药,由狼皮、狼骨、狼血为主要材料,配以败龟、黄芪、牛膝、萆草、续断、乳香等草药炼制而成,对于断骨、外伤、扭伤等有奇效。
这药膏只有在西夏有卖,价格昂贵,且不允许走货商人拿来倒卖,若是查到,都是砍头的罪名。
“啪嗒!”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他手上,惊的他缩回了手,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他完全没有劝姑娘不哭的经验啊!
“野力叔叔,骗人!”姑娘梗着嗓子,弱弱的叫了一声,随后又无比失望的看了眼他,“原来……你不是我爹啊!”
“呃!”
拓跋兴舔了舔嘴唇,半天没有言语,他即便是再早成亲,只怕也生不出她这么大的闺女吧!
那个野力平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难道拿着同款的狼皮膏……都是她爹?
“你先将这个给我……你的脚需要上药了!”
她的脚还在自己的膝盖上,现在天寒,时间长了,她该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