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上述对南宋江南市镇类型的划分是相对而言的。
因为事实上,许多市镇是几种形态兼而有之。
如嘉兴府海盐县的澉浦镇,既是着名的贸易港口,也是重要的盐业和渔业市镇,只是其作为港口市镇的形态更为突出。
同时,除了乡村墟市外,各种江南市镇都有一个显着的特点,即工商业十分兴盛。
这既反映了当时江南地区商品经济的发展,也从一个侧面表明江南市镇已逐渐向新型经济都市方向发展。
而且居民数量与结构也是反映市镇社会状况的一个重要方面。
南宋时期的江南市镇,就其总体人口规模而言,大致可分为四个等级:一是部分“巨镇”、“雄镇”,居民有上千乃至数千户,达到了县级城市的水平,有的甚至与部分州级城市相当。
如嘉兴府海盐县的澉浦镇,“约五千余户”;庆元府奉化县的鲒埼镇,“环镇者数千家”;临安府仁和县的临平镇,“约千家”;饶州鄱阳县的石门镇,“哄市千家聚”;吉州庐陵县的永和镇是着名的陶瓷业市镇,北宋时就已“附而居者数千家”,进入南宋后更为发达,其居民数量当有增无减;饶州浮梁县景德镇的陶瓷业规模较永和镇大得多,总人口亦当有数千户。
嘉兴府华亭县的青龙镇,其市区分为36处坊巷,居民繁多;兼跨湖州与嘉兴府的乌青镇,“民物蕃阜,塔庙、桥道、宅地、园池甲他镇戍”;湖州德清县的新市镇,“虽曰镇务,然其井邑之盛,赋人之多,县道所不及”。
这些市镇的人口估计也都在千户以上。
而与此同时,江南各地的县级城市人口大多不过几千户。
如乾道八年1172年徽州歙县城仅1931户;开禧三年1207年严州淳安县城仅1335户;宋宁宗时绍兴府嵊县城仅1194户。
有些州级城市的人口也相当有限。
如嘉泰1201-1204年初年扬州城有3637户;宝庆三年1227年徽州城有3887户。
二是一般性镇和部分规模较大的草市,居民多在数百户左右,相当于小型县级城市。
如池州的雁汊镇又名雁翅夹和绍兴府山阴县的项里市,均有200多户;饶州余干县的古步市,“有墟市数百家”;临江军吉水县的樟树镇,“绾西江东广之会,户口蕃”;湖州乌程县的南浔镇,“市井繁阜,商贾辐凑”;镇江府丹徒县的吕城镇和常州武进县的奔牛镇,仅“脚船、脚夫平生靠运米以谋食者”,“数逾百家”;平江府吴县的许市,“居人极多”;吴江县的合路市,“居人繁夥”。
当然,一般情况下,若是镇的工商业衰落,居民减到百户以下,就会被罢撤。
像是隆兴府进贤县土坊镇到南宋中期“居民不满数十,商旅稀少”,地方官便奏请朝廷予以废罢。
而一些草市随着工商业的繁荣和人口的增加,就会正式升为镇。
如南宋后期颇为有名的南浔镇和上海镇都是由草市发展而来的;平江府昆山县的练祁市还进而成为嘉定县治所在。
三是一般性草市,也就是居民多在数十户左右。
如建康府的竹筱港和佘婆冈,居民分别为“二十余家”和“数十家”;镇江府丹阳县的丁桥市,“虽非井邑,而水可舟,陆可车,亦农工商贾一都会”。
四是小型草市,居民多只有几户至十几户。
如陆游在《剑南诗稿》中所提到的绍兴府镜湖流域的众多草市大多如此。
就市镇居民的结构而言,按职业和身份的不同,大致有七类:一是官僚贵族。
许多江南市镇以其发达的工商业和优裕的环境,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前来定居。
如湖州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