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她很是单纯的,脑中不做多想。”
妙玉道,“这样一说,也就明白了,我就是那身子壮的,话又多,捡着个便说,心又不干净的。是也不是?”
宝玉点点头,“难得姑娘这份才情了,居然联系的天衣无缝,实在是令我无言以对。”
妙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宝玉道,“其实我认不认的,并不重要,主要在你心里如何想。咱们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呢?”
妙玉道,“我是不在意的,奈何你求了我,如此说不得要计较一回。”
宝玉道,“姑娘既是不在意,为何还要在意我求你呢?难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妙玉笑道,“小小人儿的,怪道都说你一张巧嘴,果是不错,说来说去,居然绕了我的不是了。”
“不是绕了你的不是,或许真的是你的不是呢!”说着宝玉一叹,不由想起了探春的风筝。
妙玉道,“说说为什么是我的不是了?说不清,可有你好看的。”
宝玉道,“这还用问?事情对姑娘来说,原本是举手之劳,非要寻根问底,可有趣?不是我性子不好,不耐烦,实在是家里的事太也多了些。”
妙玉想着贾家之事,收留自己许久之情,不由叹道,“却是我的不是了,只顾与你说笑,忘了你家之事。”
宝玉道,“姑娘既是知错了,便原谅你了,千万记住了,我说的事,可不要忘了。”
妙玉怔道,“你几时又说了事呢?”
宝玉道,“看看,性子急了不是,我这不是正要说,偏偏被你打断了,这可不成的。姑娘家,自己要好性儿才成。”
妙玉双眼瞪着宝玉运气,偏偏说不出话来。宝玉一笑,“看姑娘如此,可见距离大成又远了些。可见当日我说的尘心雪是不差的。你我具在红尘中,如此哪里放得下红尘事呢?既是放不下,还是随心的好。”说着话宝玉起身相让,又道,“并没说教姑娘的意思,只是怕大士青灯古殿人将老;又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所以啊,咱们既是到了这红尘中,合该细品红尘之事,也好有一日大彻大悟,这才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妙玉听了宝玉的话,轻声一叹,“天下多几个宝二爷,怕是人人都可得道了。”
宝玉笑着点头,心里却道只能和你说罢了,真当是哪一个都有情缘啊,那不乱了套了?想着又道,“今儿可巧到了这清净之地,说不得要拜上一拜了。”
“怎么,你也信吗?”妙玉说完,盯着宝玉看。
宝玉道,“我信世上一切劝人向善之事。礼佛亦是如此,因他清我心境,劝我向善,如此才拜之,而并不是要求什么。”
妙玉道,“此话却也说的。”
宝玉道,“都不容易的,人人具是向善,如来佛祖怕是就清闲了。”
妙玉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哪里又得清闲呢?”
宝玉道,“上善若水,无争无忧。”
妙玉道,“此中论道,为宝二爷一人尔。”
宝玉道,“我之道为善,与人为善,予己为善。大士莫要执着于其中。心中有善,大道便成!”
妙玉叹道,“听你如是说,莫非是我执着?”
宝玉道,“不然咱们返回去重说?咱们两个都是死心眼儿!”见宝玉恢复常态,妙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