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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明显是多年的酒腔,喝起酒来绝不含糊举头便饮,一连灌了三大碗打了个饱嗝方才舒心地哈哈大笑,拍着年轻书生的肩膀笑道“哈哈,你家娘子这酿酒的本事真是绝了,我看不必那凤祥客栈的陈酿的女儿红差!不过你这小子也真有福气,老汉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早些年出门闯荡然不顾家,便是书信也没时间捎回去封,这等自己赚了钱有了本事之后,家里那位吃苦耐劳的黄脸婆却是已经走了,呵呵!你说这人也真是奇怪,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出人头地怎么怎么名扬天下,但是等到老了却又后悔不已总想着回归故土,想要儿女绕膝,昔日佳人能够相伴终老,最终却是孤灯守残阳一人进了棺材。”。
老汉说到此,眉角的皱纹拧起,干笑了几声,却是又闷了一口。
“张老不必感伤,有道是世事伦常,生老病死乃是天数,人之一生虽不强求名赫于诸侯,不问功济于富贵,但求所做之事无怨无悔足矣,穷困潦倒之年能够和知己相爱之人共饮,能相逢一笑说春秋便不枉此生了”书生微笑着安慰了对方几句,继续又将老汉的碗中倒满酒水。
张老汉听此,脸色也渐渐有了些好转,看着对面这位平常有空,总来田里给自己打下手的年轻书生,开口不解说道“但是我张老汉偏偏就不懂了,你小子和我们这些人不同,手可金贵着,读书人均讲究盛世弘治,文达于九州,学的是浩然正气,不过,我看你小子却是有些看破遁世的念头,对于我这把年纪来说,活着的日子也没多久了,自然不能盼望着自己能为江山社稷做出什么贡献,但是你如此年轻应当志存高远,心无旁骛正当意气风发之时,可为何甘愿偏居于一偶之地,唉,我劝你还是别整天闷在村子里了,啥时候也去那凤祥走上一遭,闯一闯出个什么对蛮策略之类的,混出个大小功名,让你家中娘子也过上富贵人家的日子,也不枉你这一肚子的学问了”
书生听此,只是沉默不语,随后微微笑着开口道“如今天下将乱,想要战胜兵多将广的伏夷,并不是读书人动动笔杆子便可实现的,这场仗最终还需要大晋的军士挺身而出,不然危已”。
老汉一听此言,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立马拍着胸脯开口说道“陆秀才,你这话说不错,说起这治国理政是靠你们这些动笔杆子的读书人,但到了守卫疆土的事情上,却靠的是一刀一枪用血拼出来的,也不知道鸿洲城这次能不能挺得过来啊,诶对了陆秀才,你不如猜猜如今我大晋国一旦和北方的伏夷开战,会有几层胜算?”
“在下才学卑微,岂敢妄议国家大事”男子微笑摇头拒绝说道。
“无妨,反正这地方皇帝老子也管不到,咱们也说来解解闷,凭什么他们那些在凤祥的红顶儿能够说三道四,大晋可是咱们大家的大晋,哼!就说说还都不行了!”
真要说有几层胜算的话
陆经纶眉头微皱,缓缓端起地上的酒碗细细饮了一口,他自然不可能如老汉那般豪饮,曾经也有次他尝试过这般喝法,但是却被呛得直掉眼泪,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尝试了,还是这般饮茶之法来的舒服惬意。
男子闻着酒香,用木枝静静地在身前的泥地里画了十条竖线,书生缓缓开口道“伏夷自赵阿蛮开国以来,一直都是以武治国,虽然之前被周亚夫打的鸡飞狗跳,但是那只是老一辈的伏夷战将,那时的他们对战术策略并不懂,也没有什么谋士帮助从中照应,会输也正常,如果论起士兵们的作战能力我大晋国的士兵远远不是伏夷将士的对手,所以在正面对决上我们已经失了先机”话毕,便用泥土将地上之前画出来的十条竖线盖住两条。
然后紧接着说道“而最近几年这伏夷国也渐渐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会被周亚夫打出中原腹地的原因,这新皇赵武登基,第一条懿旨便是颁发了求贤令,广邀天下寒士赴北,共商国策,我南方本来就是崇文尚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