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不出渝关了?”严恒追问。
“出!只是在出渝关之前我必须要见一见渝关守捉使与柳城军主将!否则一旦敌军攻陷平州,便等于彻底掐断了我们的退路,到了那时,我们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与此同时,四藩联军陈兵八万在回鹘右贤王那利与室韦乌力罕的的带领下兵分两路,分别自蓟州盐城、玉田南下,兵锋直指平州石城。
另一方面,当李浈真正来到碣石山面前时,心中不禁再度倒吸一口凉气,其名虽为碣石山,但实乃是由大小百余座群山构成,其东西绵延竟横跨三县之地,其名之由来只是因主峰仙台顶之上有一巨大立石,上书“碣石”二字。
李浈与高骈等人尚且来不及歇息便径直沿着崎岖难行的盘山小道登上仙台顶,东西两侧群山顿时尽收眼底,而南则是茫茫东海,。
自仙台顶而望,东西各有五峰错落而置,其余诸峰状如玉珠,层峦叠嶂,迥出尘寰,其间云雾缭绕,松林密布,虽身在高处但犹不可窥其全貌,见状及此,李浈不免眉头紧蹙,微微沉吟道“徐将军,依你的经验来看,若是想要翻过这碣石山最快需要多久?”
徐良闻言略一思索后开口答道“若天气晴好的条件下,大军翻越此山最快也需要两三日,但看此处空气潮湿多雨,若是如此的话便不好说了,甚至五六日也是有可能的!若是骑兵战马的话,这个时间还得延长一两日!”
李浈点了点头,道“是啊!碣石山、黄獐谷,这两地如今无疑成了横在平州腹地的一处坚城,敌军只需派上些弓弩手据高死守,便是千军万马也难前进半步啊!”
“嗯,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这些日子来藩贼似乎倒也没有攻打平州的打算,希望我们只是多虑了吧!”高骈轻声说道。
“不,此前没有攻打平州只是因为藩贼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幽州,但眼下有潞水相隔,藩贼一时难以前进,这个时候平州无疑就成了藩贼的目标,况且你们莫要忘了,平州不仅有渝关,更有大量战船,若是敌军乘船而下的话”
李浈没有说完,但其话中的意思却已是不言而喻,而且一旦敌军拥有战船,那么不仅仅是河北道、河南道,甚至就连帝国最富庶的江南东道沿海都将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先不论敌军有没有这样的野心,单是这其中隐藏的巨大危险便是帝国绝对无法承受的。
“平州,断不可失!”李浈再一次重复道。
说罢之后,李浈转而对三人郑重说道“你们此刻立即回营,率军于碣石山沿线布防,待我去见过柳城军主将与渝关守捉使之后,再让平州守军替换,眼下形势出关倒成了次要的,毕竟若是平州失守,我们出了关也便等于走上了一条必死之路,所以在我们出关之前,必须要保证平州防务万无一失!”
“我随你去吧,这一路上若是出什么意外的话”
高骈话未说完,便只见李浈一摆手,道“不用,有刘关五人足以,毕竟现在平州尚且还很安全!你们现在就下山!”
“那我留下吧,毕竟我对布防之事不是很懂!”严恒仍旧有些不放心。
“正因你不懂,所以才必须要与千里兄与徐将军二人多多学习!莫要再说了,快些下山!”李浈催促道。
三人闻言之后这才转而原路返回,而李浈则与刘关等五名老兵自另一侧继续前行。
当自仙台顶一侧下山之时,李浈这才想起徐良方才所言,仅仅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原本还好端端的天气却突然骤降大雨,虽只下了片刻,但使得山中原本就湿滑的小路变得更加举步维艰,六人跌跌撞撞竟用了整整两个时辰方才走下仙台顶。
而接下来挡在李浈等人面前的尚有数座山峰,虽说不似仙台顶那般巍峨高耸,但其艰难却丝毫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仙台顶多少还有些盘山小路,而至于其他山峰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