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一说完,只见仇士良扬起马鞭便扫了过去,那裨将躲闪不及,被马鞭正中面门。
只听得啪的一声,一道殷红的血痕瞬间出现在裨将的脸上,甚至将其头上的兜鍪打落在地。
而那裨将竟是面不改色,缓缓将地上的兜鍪抓起,而后重新戴好,双目紧紧盯着仇士良,杀机骤现。
突然,只见其抽刀指向仇士良,口中怒道“仇中尉若想见陛下,便自我等的尸体上踏过去!”
仇士良见状不由大笑“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咱家便成全了你们!”
而后冲左右喝道“此等反贼欲挟持陛下,将其就地格杀!”
“杀!”
周遭禁军齐喝一声,而后右臂张弦欲弛。
“慢!”
而就在箭发之时,却听得传来一声轻喝。
正是马元贽。
只见马元贽端坐马上位于仇士良身后,抬起双臂向下压了压,同时笑道“且慢且慢!”
仇士良闻言转身冲马元贽冷声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要为这些逆贼说话么?”
马元贽随即笑道“仇公稍安勿躁,他们不过职责在此罢了,若真杀了他们,到了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待,况且”
“如何?”仇士良黑着脸问。
马元贽随即向仇士良附耳低声说道“况且若在这里动武,难免会落人口舌,岂不是凭白让那些酸腐文官们抓住了把柄?”
“那又如何?!咱家还怕了他们不成?”仇士良怒道。
“哎仇公莫忘了,这些文官手中握着的那支笔,若真的在史书中写上什么有辱仇公威名的东西,想必”马元贽没有说完,但仇士良却明白了。
仇士良年事已高,手中的权利早已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此时此刻他最在乎的不过是一个好归宿和一个好名声。
若不是看出李忱在有意削弱自己的实力,仇士良也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走这一步险棋。
仇士良终究不再年轻,若非被逼上了绝路,谁又愿意如此?
年轻时候的仇士良不在乎名声这种身外之物,他要的是权利、是独断朝纲,因为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杀人,去杀掉所有对自己不利的人。
但现在,仇士良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不得不为自己的身后事去谋划。
另立新君是其一,名垂青史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