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之后,武侯与金吾卫各自禀报完毕,秦木与中年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竟是纷纷露出一丝恐惧。
“你如何确定那人便是佑王?!”中年男人面色紧张地转而向金吾卫巡街使问道。
秦木则紧跟着凑了过去。
金吾卫巡街使当即回道:“不能确定,小弟也是平乱时远远见过佑王几面,哪里能看得真切,今日见那青年只是觉得有几分相似罢了,但饶是如此,此事也绝非小弟能轻易插手的,还需秦兄前去辨认,倘若真是佑王,以秦兄与佑王的交情,想必能说上些话的!”
言罢,金吾卫又道:“或者我去一趟京兆府......”
“不可!”中年男人当即阻止道,“若真是佑王的话,最好不要惊动京兆府,否则那些御史言官们还不反了天?佑王新立,万万不可给他找麻烦,我这便过去一趟!”
“我与你同去!”秦木闻言也稍稍整理了一下官服跟了上去。
而那武侯却是面如死灰一般,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金吾卫见武侯如此异状,心中虽有不解,却也没说什么紧跟在了秦木兄弟二人身后。
......
酒肆之内,锦袍青年醉意似乎更甚了些。
又是两坛醪糟。
案上的那碗羊肉已是见底,一张胡饼也被啃去了大半,此时的他正半倚在门框旁,醉眼迷蒙地望着远处。
一队金吾卫士兵远远地守在那里,惴惴难安地望着门框旁的锦袍青年,不曾后退一步,但也不敢上前半步。
“金吾卫......”锦袍青年喃喃笑道,却依旧没有离去之意,似乎在等些什么。
少倾,自十字街的另一端出现数人,面色深沉,行色匆匆地正向此处跑来。
“见过秦将军!”众金吾卫兵卒齐齐向那中年男子叉手行礼。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而后径直走至金吾卫队列最前方,秦木与金吾卫巡街使紧随其后,紧张地看了看那锦袍青年,又看了看那中年男子。
此处距离那酒肆尚且有一段距离,所以那中年男子一时也难以瞧得清楚,只是觉得那身影极是熟悉,但又不敢确定。
“来人可是秦椋!”
正在此时,那锦袍青年的声音远远传来,犹如一把利刃将中年男子的心狠狠劈开。
“佑......佑王?!”
秦椋面色骤变,而后竟不顾一切向着酒肆那方狂奔而去。
秦木见状更是面色大骇,抬腿便要追上,却不料脚下一个踉跄身子随即向前栽倒在地。
即便如此,秦木也再顾不得其他,不及掸去官服上的泥尘翻身而起再度追了过去。
众金吾卫心中虽早有准备,但当秦椋喊出“佑王”二字时,也难掩心中惊骇,好在巡街使反应极快,在秦椋“佑王”二字出口那一刻,便厉声喝道:“封锁十字街,不得任何人出入!”
众金吾卫领命之后迅速四下散开,两人一伍牢牢守住十字街四个方向,心中却是紧接着升出一股无边战意。
金吾卫。
自那日之后,这支衰败得近乎被天下所遗忘的宿卫禁军,一夜之间便成了与羽林军齐名的两大禁军之一,在诸衙禁军中的地位也随之一飞冲天。
以至于再无人胆敢对金吾卫如以往那般颐指气使,同时兵源也得到迅速补充。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便叫做“李浈”
佑王李浈。
正因如此,金吾卫上下将士对于佑王便有着极深的感激之情,此时见了李浈,使众人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动乱的夜,随佑王血战厮杀的夜,充斥着无边战意的夜。
“小人秦椋,见过佑王!”
秦椋率先冲到李浈面前,眼中含泪,双膝跪地。
“下官万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