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也就只能补救,为此,父亲在白日忙个不停,等到晚上回家,只有姨娘侍奉,才发现一家主母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地离开了。
本来就有对女儿的气恼,对妻子的不满,这会儿不满升级,却又不可能大半夜地去外头庄子上骂一场,父亲不会憋屈自己,便把姨娘好一阵排揎:“看你教的好女儿,勾引嫡姐未婚夫,真是好名声!”
世人都爱把罪责怪到女子身上,引发此次论战的月缕章义正言辞,也没特别鄙薄未婚夫,那么,就有人想,为什么未婚夫会弃嫡女不选,选了一个庶女,归根到底,还是庶女有问题,故意勾引。
男人的错,大半都是女人的。
也就是两家已经定亲,再次退婚更不好看,不然,这婚事恐怕就成不了了。
姨娘惶恐无措,愈发举止无状,被撵出书房,丢了体面,掩面回了自家院子。
庶出妹妹并不跟姨娘住在一处,还沉浸在定亲的喜悦之,以为把嫡姐比下去了,看啊,主母夸赞的好儿郎,成了自己的,这可不就是说她比嫡姐更强!
另一边儿,未婚夫家也是热闹,章事,书生知,最早传起来的就是书生之间,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很多人都知道这一段退嫡女,选庶女的荒唐事了。
若月缕不为自己发声,他们只会以为是嫡女有问题,可能也有人会觉得庶女使小手段,却终究是少数,现在有了月缕的章,他们再看此事就大不一样了,为什么退亲?哦,女方太有才华了,自己比不上,于是就选了一个自己压得住的。
在古代,真爱之说是站不住脚的,谁也不会觉得亲事是因为真爱,那么,不是庶女有手段,就是未婚夫眼瞎。
前者女子事,书生不好评说,免得坏了口德,可后者,就能好好说一说了。
“若我有妻如此,便是比不过对方才学又能如何,吟诗作对,其乐陶然,难道不比面对哑妇好得多吗?”
“可有人就喜欢哑妇啊,比不得上,总要比得过枕边人,否则如何立足呢?”
大男子主义哪里都有,他们未必真的喜欢这样能干的妻子,可为了攻击未婚夫,就什么都不顾了。
“女子姓名被随意口舌,我退婚就是对的!”
未婚夫恼羞成怒,他素来就不喜欢那嫡女,不过是两家定下,他说不得罢了,如今定了自己心愿,怎会后悔,只是因此番羞辱,到底是有些气不过,好些时日,不曾与未婚妻来往。
盼着那头消息的庶女总算知道章的事情了,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牝鸡司晨,纵然有成,也是坏了名声,她也就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女子要什么才名呢?没有名声才是好的,一身才华成全夫婿,能够旺夫就是好的。
庶女从来对诗书不上心,之所以学,不过是因为想着以后的红袖添香,莫要让人挤了自己的位置。
心念如此,对待此事的态度就是决然不同的。
城的事,月缕全然不管,带着母亲散心两日,等到预热已购,报纸诞生,反而悄无声息,因是从她那篇章起,报纸首刊,便是书生对此事的论战,正反都有,论此事好还是坏,女子如此,是否无德。
安宏亲自把报纸送来,让月缕查看,两人坐在院树下,斑驳的阳光落在纸上,像是一丛丛小黄花。
月缕看过之后满意点头:“正要如此才是,不怕他们骂,就怕他们不骂。”
报纸就是一个平台,若是这个平台上没人在,那么怎么都兴不起来,人越多,越兴盛,无所谓正反观点如何。
“世人皆谤,无所惧?”
安宏笑问,有些骂战章,看得他都觉得气恼,完全是为了骂而骂,当真是老学究迂腐。
“举世闻名,可惧?”
当放飞这篇章,当有了报纸这样的平台,就没人能够封住她的口舌,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