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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呼着,几乎是本能地松了手,整个人就往下坠去,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狼狈地扒住了树干,止住了下坠之势,眼泪哗哗地流着,她跟倪澜的交情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谈不上多好,但,就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儿?
仰头往上看了一眼,光源从头顶而下,目光直对而上,眼前似乎都白花花地,除了扒着的树干,似乎什么都看不到,那几人也不见。
倪佩刚才喊的声音已经足够大,如果他们在,不可能没听到,而现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哭着问,没有人回答。
她快速地落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倪澜是怎样掉下来的,她不敢再上去,等落了地,看到了倪澜,她的咽喉被戳出一个窟窿,看不到凶器,汩汩的血不断冒出,连伤口的边缘怎样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凶器。
“倪澜,倪澜… …”
物伤其类,倪佩哀哀地落着泪,哆嗦了一下,从百宝囊中摸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物件,按亮了上面单独的一个按钮,看着亮起的绿色指示灯不断闪烁,心中报了一些希冀。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回去就好了,我不要在这里,这里… …”倪佩喃喃自语着,紧紧捏着手中的物件,往后退去,远离了倪澜还热乎的尸体,远离了那登天梯,弓着腰缩到了已经有些破败的小屋之中,警惕地看着外面。
只有倪澜,只有倪澜掉下来了。
雷声,闪电,雨水… …一个交替又来了,山峰上没有上涨的水,但那些树木也枯萎了,连同这个经历过了一次雨天的木屋都更显破败。
哗啦啦,雨水落了下来,浇在地上,面前,倪澜的尸身并没有被雨线切割,她并没有被水覆盖,却也没有被切割,看似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她的脸,不见了。
又一个闪电,头顶上那在低温环境保留下来的薄冰渐渐化了,滴答滴答,雨水滴落到了倪佩的脖颈后,她被那寒意激得一哆嗦,神情焦躁“怎么还没回去,不是说马上就能回去的吗?”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物件,巴掌大的长方形盒子,上面那个最显眼的指示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恒定不变。
“怎么,怎么会这样?!”
倪佩惊愕,忽然发了狂一样不停地按着那个只有一个的按钮,没有变化,没有变化,无法被关闭,也没有再亮起绿灯。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骗了我们?不,不会的,爷爷不会这样对我的,哪里出了错,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
倪佩癫狂之中看到了天空中的闪电,近在咫尺的位置上,一张人脸浮现在那里,那张脸太熟悉了,那是倪澜的脸。
“倪澜,倪澜,不是我害你的,你去找他们,找他们,一定是他们!”
倪佩挥舞着双手,不敢看外面的那张脸,头顶上,最后残余的那些冰化了,雨线毫不留情地切割过所有的枯枝,让它们四分五裂,一同倒在雨线之下的还有倪佩,她也倒了下来。
鲜血流在身下,很快形成了一小片湿润,随着雨水汇入,这片水洼很快扩大,颜色也被稀释了一样,呈现出正常的水色,干净而澄澈的水。
一会儿,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有一张脸紧贴着倪澜的那张漂浮在那里,那是倪佩的脸。
她头朝下,倒在那正不断扩大的水洼之中,如同一具浮尸。
倪澜的身下,也有这样的一片水洼,她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仰面变成了面朝下,安静地漂浮在水洼上。
更远的地方,他们一开始所在的那片水泽之上,更多的浮尸面朝下飘在那里,他们有着不同的衣着,不同的性别和年龄,同样的是他们的姿态,都是那么舒展,好像这是一种很放松很舒适的享受,让他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