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奕朝这边走来,无须庞渝招呼。那被他称之为刀斧手的两名甲士,各自拎着武器迎了上去。
一人手中钢刀向着张奕的咽喉撩去,另一人的大斧则直接劈向他的头顶。这两人虽称不上是什么武道高手,但其配合确实称道。
面对两人的攻势,张奕笑容不变。他伸手朝前一探,穿过刀锋斧刃,最终握住了那使刀之人的手腕。
“铛!”
张奕一牵一引,最终竟是用那人的刀挡住了那柄劈来的大斧。
他手一发力,被其捏住手腕的甲士登时发出一声痛呼,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掌,他的钢刀随即便被张奕接在手中。
“小刀!”
听得同伴的惨叫,持斧之人一声大吼,随即便将手中的大斧向着张奕抡去。
然而,那柄大斧才挥出一半,他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噗通。”
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落在地上,登时溅出了大滩血迹。
“大斧!!”
见到这一幕,剩下的那名甲士登时红了眼睛。手无寸铁的他,举起拳头便冲向张奕。
“噗!”
没等他走出两步,一柄硕大的战斧径自砸入甲士的头顶。他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就直接死去。
点点血迹溅射在张奕的脸上,让他那原本看起来颇为和善的笑容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只要各位愿意乖乖地站在这里,张某承诺绝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
张奕转头看向那兀自十分镇定的庞渝,“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庞公。虽然张某很敬佩庞公你的才智,但事前我毕竟已是答应了别人要取下庞公的性命。
而且,庞公你委实太过危险。是以,无论是为了张家考虑,还是出于要遵守诺言,今日张某都必须借庞公的首级一用,还请庞公见谅。”
“呵呵。”
庞渝冷笑道:“借老夫的头颅?张奕,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既然老夫能看穿你的伪装,又怎会不留下后手?”
“庞公就不要再虚张声势了。在这天岚城中,你早已无人可用。”
张奕摇了摇头。
“郭羽此刻应该已被肖将军杀死在张府中;有大旗军打头阵,卢伯的新军根本抵挡不住张恒与王宝的攻势;散城军虽勇,但在没有郭羽与陈简钊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是由王军杰所统领的宋军甲士的对手。”
“至于其他人,王家自是不可能,而其他甲士在无军令的情况下,根本不敢擅自离营。外面的甲士不敢入宫也无所谓,这王宫中有张某一个足矣。大局已定,庞公,虽然你猜到了一切,但输的终究是你。”
张奕笑着举起手中钢刀,“就让张某送庞公一程吧!”
“不可!”
几道身影忽地挡在庞渝的前方,竟是那唯一几个没有站到张奕身后的张家人。
一名与差不多年纪的文官痛心疾首地问道:“家主,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这么做?”
张奕的表情有些诧异。
张家文官道:“张家见证了大宋的百年国祚,列任大宋丞相总有一人出自张家。”
“辅国百年,哪怕手中的权势再重,历代家主也从无生出过谋逆之心。家主你今日之举,羞煞先人,列祖列宗都将为之颜面扫地!从百年忠良,变成如今的叛贼。家主,你这是在把张家往火坑里推啊!”
“你错了。”
张奕轻声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张家才会变得更糟。”
经过百年,宋王室与世家的矛盾早已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当年大将军之位,先王赵彻执意选择了尚未成名的郭仪而不是呼声最高的王无敌,便是为此。
如果不是先王死得过于突然,再加上吕昭谋反以及祁安之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