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镇北将军,顾名思义,其职责便是我大宋北境的防务。而首要面对的,无疑便是北疆蛮族。”
兴许是颜红的安抚起了作用,又或者他想起了自己还有着代大将军的责任。眼下的赵舜总算不似先前那般愤怒。尽管他看着郭羽的眼神依旧不善,语气却是已好了许多。
“前朝有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历任镇北将军之所以赴任前都会先去一趟北疆,便是出于这种考量。”
“虽然不知王上为何会选你来担任镇北将军一职,不过既然是王上的决定,那本侯也不好说些什么。”
“若是依照旧时的标准,我本应叫你去北疆待上个半年,再带回一件北疆王城内独有的貂裘与王城守卫的蛮刀便算是合格。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ii
赵舜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下襄淮初定,国内各部军马皆需要时间来休整。然而在祁州之地,不仅齐国残军尚未被剿灭,那西雍李鸿徒也在虎视眈眈,南边的新齐又是蠢蠢欲动。在齐国灭亡的眼下,各方势力都在等待时机咬上大宋一口。”
“而这个时机,无疑便是蛮人再次犯我大宋的时候。”
赵舜沉声道“自打一年多前,北疆王程达涯莫名遇刺身亡后,蛮人便陷入内乱之中。之后北疆大抵上分为两派,一派以程达涯的亲弟弟,左贤王程枭涯为尊,另一派则奉北疆王的子女,程琪雪程启扬这对姐弟为正统。两帮人马为了争夺北疆之主的位置打得不可开交。”
“尽管那对姐弟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姜还是老的辣,对上长了他们二十岁的亲叔叔,两人是一败再败,手底下的兵马输了个干净不说,就连王城都给人夺了去。”ii
“据探子传回的消息,王子派已是一败涂地。尽管眼下程启扬还没有落在左贤王的手上,但整个北疆内几乎已经不剩下什么抵抗的势力。想必用不了多久,北疆便会为程枭涯所一统。”
赵舜看着郭羽,正色道“蛮族若是统一,大宋北境必将面临蛮人无休止地侵扰。而那时,雍齐两国也定然不会放过机会,势必也会出兵。眼下的大宋自是难以经受起三线开战,届时恐怕轻则丢城失地,重则国破家亡。”
“所以,本侯要你做的,便是潜入北疆,将北疆这碗眼看着就要变清的水再度搅浑。”
“是施展你那被人说是鬼神莫测的用兵之道也好,还是用你那连赵文奇都能一战的武道修为也罢,总之,本侯要你找到程氏姐弟,用尽全部方法来帮助他们对抗左贤王!”ii
“不止如此,本侯还要你至少带回一颗蛮人的头颅,而这颗头颅的主人,必须是本侯曾听说过的。”
“如果失败,那也好说。他日蛮族大军南下之时,便由你守在北境。如果雍齐两国也一同出兵进犯,那在将他们打退之前,你不会得到任何的支援,一兵一卒一粒米都没有。”
赵舜看着满脸凝重的郭羽,“为了防止蛮族及他国探子察觉你的去向,你便不用先领兵去北境了。你手下的三千人,本侯会另着人将他们带到拒蛮关。本侯不会让他们受了欺负,大可放心。”
“至于你,今夜便从燕平出发,快马往北而行。以避开他人耳目。”
……
时以入夜,尽管街道上已不剩下什么人影,醉香楼内仍是灯火通明。ii
作为北疆王城内最大的青楼与销金窟,纵是夜里也依旧人声鼎沸。
相貌俊俏青年男子坐在二楼靠窗户位
置上,他一手握着酒杯,借着灯光看着窗外的满天飞雪,似是有些出神。
五年,五年。
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了北疆五年。
没有人知道他这五年里是怎么过的。他每天待在这里,活得无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