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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寒风像痛苦的孩童般哭喊着。灰棕熊的幼崽们聚成一团来取暖——它们粗厚的毛皮能抵御最严酷的风暴。可这场风暴好像不简单,它们必须紧闭着眼皮抵御着呼嚎的风雪,蜷缩在洞穴里,等待着风暴平息。无论它们多么饥饿,除非哀恸的狂风停止了它的悲鸣,否则无法出门觅食。
这股从海洋席卷而来的寒风撕扯着雪地上的纳萨诺斯。他像石雕一样沉默着,已经多次见识过这种风暴。可他知道这种风暴绝非寻常的风暴,甚至不是自然的风暴。他瞟了眼周围,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并不是由于寒冷,而是恐惧——这里除了他,什么也没有!
‘我在做梦?’纳萨诺斯低声说,眼神放光。自己应该在海加尔山才对,而不是应该在这里。他又陷入沉默,周围做响的仅只剩下风雪的呜咽和哀鸣。
一曲吟唱从嘈杂的寒风中响起,纳萨诺斯听不清它在说什么,他也不想听。那东西就像邪教徒用沙哑的声音在吟唱的咒语,驱赶着亡者,驱赶着他前进,寒风呼啸的声音如同伴奏,融入这无言的吟唱里。
纳萨诺斯的腿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着,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无所谓,在这里他真的找不到任何东西,如果他能在这里看见除白色之外其他颜色,他会很高兴。
银白色的世界狂躁不安。纳萨诺斯走了许久,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反正梦终归会醒,他只需要等就行了。意外总是不期而至,风暴中真的有其他东西,还有微微亮光。纳萨诺斯想去一探究竟,双脚顺着他的心意向前迈动。
一张厚重而精雕细琢的长桌摆放在前方。他惊讶的发现那张桌子竟然被风雪围困着,就像是这场暴风雪的中心。桌上没有食物,却点着三根蜡烛——火焰没有熄灭。气氛看上去柔和又诡异。这是一张大桌子,它足够招待二十个人,可现在桌边却只有三个身影一个男人、一个兽人、一个小孩。
“阿尔萨斯!”纳萨诺斯的怒火被仇恨浇了一桶烈油。浑浑噩噩的脑袋猛然惊醒,可他下一次闭眼睁眼的时候,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破旧的屋檐被树枝藤蔓缠绕着,还有滴水声。他的手指用力摁压了一下,确认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
“这是哪儿?”他打量着屋顶,疑惑地问道,然后立刻有人回应了他。
“如你所见,这是一间破屋。而外面是俯瞰现场的绝佳地点。”
他听见这个声音后全身充满了力量,挣扎着起身,还没看见对方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麦迪文!”
“我似乎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自我介绍过,可你却认识我。”麦迪文微笑着对他说道。
不知怎么的,纳萨诺斯就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见过你的法杖,和卡德加一模一样的法杖。”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发现了部分后就可以拼凑出完整。你很聪明,但却太固执。”麦迪文赞赏着又指出他的缺点。
可纳萨诺斯并没有接受这一切,麦迪文说他固执,不止是他这么说,还有其他人也这样评价他。
“固执?”他苦涩的咧开干燥的嘴角,充满怒意地瞪着麦迪文。“你是不是很得意?心里是不是在想,我真该听你的,否则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麦迪文的心思被纳萨诺斯猜中了三分,但守护者没有表现出破绽。“有些事情不是一个预言就能阻止的。”
“预言?”纳萨诺斯对这两个字咬牙切齿,“对,我想起来了,你的末日预言,你曾说过,如果我不去卡里姆多,我就会死,我会失去一切,甚至会……遭到背叛。”
“很好,一切都如我所说的,不是吗?”
“可你没告诉我会这样!”纳萨诺斯愤怒地用手指着自己死人的脸。“为什么……死亡不是终点?还有……我干了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去,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