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王凌府一进院内
“老爷,你是说皇上此番宣你进宫是命你率军出征潼关,不知几时动身?”钟氏站在凌北川跟前为他解开衣扣准备安寝,凌北川活动了一下被衣衫勒紧的脖子道“恩,明日就出发。”
“这么急?明日就走,那三皇子提亲之事还没有……”
凌北川想起这件事眉头一皱,喃喃道“嫁娶之事却也是件要紧之事,既是大事自然是要按照规矩做事,明日我出征之后你带着雯儿去一趟延光寺,正巧母亲也在此处带发修行这事你同母亲商量便好了。”
深夜里的明月河畔,天边的云遮住了月色疾疾的冷风将河畔两岸的芦苇荡吹得哗哗作响,停泊在河中央凤凰苑的花船平日里这时正是莺歌燕舞灯火辉煌的时候,今日却早已熄了灯火远远望去像是一艘早已废弃的空船河面上看不见半个来往的人影,偶尔有人走过见此都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裳。
凤凰苑的雅间里,朱煦不似往日坐在女人的怀中,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点着一支昏黄的蜡烛,蜡烛的微光透过灯罩的纱布更显得几分可怖。
“临风。”躺在座椅上合着眼的朱煦此时猛地睁开眼睛,那眸子掠过一丝阴冷的杀气他将双手交错放在胸前,单伸出两根手指来摩挲了一会像是在考虑什么。
临风走到朱煦跟前躬身回应了一声“主子,您有何吩咐。”
隔了十里路几条街道的梦府,梦亭溪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房里摆弄着手里的茶具,清亮的茶水从壶嘴里倾泻而出落入茶盏里,一个长相妖媚的男人站在书房的青石砖上。
梦亭溪轻捏起面前的茶盏,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道“你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的人出手,除了……”
那男人妖媚的眸子微微一瞥坐在跟前的梦亭溪,轻声笑道“梦老板是聪明人不用我再多做什么解释,这件事我们王爷自然是不方便出手,既然梦老板已经同我们达成协议,以您局外人的身份做这件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梦亭溪放下手里的茶盏,从座椅上站立起来绕过面前的男人走到长廊上,他抬头望了一眼看不见明月的夜空合眼深吸一口气道“杀死朝中三品勋爵是要株连九族的,即使我同你们达成了协议,这么冒险的事情可不适合我商人的身份。”
“梦老板放心,只要你答应下来这剩下的事情自然由我们九门卫清理干净,不会留一点痕迹。”
梦亭溪冷笑一声转过身抬眼笑喃喃道“说到底不过是不忍亲自动手,没想到你也是个重情之人,有趣。”
楚国皇宫,楚临逍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却在太子的东宫门前停住了便顺势走上前,黑夜遮住了他的脸。
门前的侍卫提着灯笼走上来厉声道“什么人,竟敢夜闯太子宫!”
“是我!”
“原来是四殿下啊!”
“我大哥睡下了么?”
“太子殿下还不曾睡下,您这边请我这就进去向太子禀告。”
楚子阳正站在书房里那尊弥勒寿山石像跟前,提笔在纸上临摹着已经快完笔,这时门外的侍卫走进来躬身禀报。
“太子殿下,四殿下来了。”
楚子阳收了最后一笔看着纸上的画,放下手中画笔笑道“临逍,呵,来得正好快将四弟请进来!”
“大哥好兴致啊,这么晚还不睡。”楚临逍快步走了进来,楚子阳朝着他招手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替我瞧瞧画的怎么样。”
楚临逍走上前伸手将桌案上的画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道“大哥近日的笔力大有长进,不过这不是大哥给父皇的寿礼么,怎么现在倒放在大哥这里来了。”
“咳,父皇不是说捐给延光寺么,我觉着可惜就差人先拿到我这来
,也好临摹一番留个纪念,倒是你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