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戈壁深处,
碧波湖旁,
清风徐来带着淡淡的胡杨木香,卷起湖面阵阵涟漪,淡黄色树叶哗哗作响。
“殿下吃饱了?”
马有粮挽起裤腿正在湖边叉鱼,岸边火堆旁红柳木穿着的鱼肉正滋滋的冒着油光,一股焦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身旁还有一堆啃得干净的鱼骨。
“吃饱了。”
徐闲嘴里叼着草根双手枕在脑后,远处剩下的凉州铁骑正在休整,战马在湖边饮水欢快的打着响鼻,布片沾水轻轻搽拭着铁戟上的血渍,腰间的水囊已经灌满了碧波湖水,袋中已经装满了肉干,以战养战对于骑兵奔袭来说是极好的。
“殿下,吃饱了就行。”
“全军还得休整一阵,我去那边逛逛。”
马有粮指着不远处的胡杨树开口道。
“同村的傻小子,上次回乡非嚷嚷着从军,我看他身子骨壮实又有几把气力,他老娘又苦苦相求便应下了。”
看着徐闲狐疑的眼神,老马解释道。
凑近看去,
胡杨树阴下,一个小卒正拿出一根绳子很是认真的打着结,细细看去那根粗绳上已经有个绳结。
“刘二,你这傻小子干嘛呢?”
老马啃了一口肉干,凑近低头看了半天没弄懂,这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马……马叔!”
“马总兵!”
那小卒慌忙收起绳子抱拳行礼道。
“别介,你继续你的,我就瞅瞅。”
马有粮也介意,一屁股坐到了刘二身旁。
“小子没念过书不识数,所以靠这个记下砍了几颗蛮子脑袋。”
“军中自然有人记下,你何必费这功夫。”
马有粮伸了懒腰开口道。
“我这不是怕自己个儿记不住嘛。”
“那你小子可以啊,如此算来都杀了五个蛮兵。”
马有粮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这一趟北上杀的蛮子不少,可妇孺老幼占了多数还不计入军功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傻小子不声不响至少杀了十来个蛮子。
“一个蛮兵人头回去了可以换七两银子,马叔您是晓得的,我兄长死得早,我家中老母从军之前总是念叨着我讨个婆姨给我们老刘家延续香火。”
“家母看中了张屠夫家的闺女,我也偷偷去看过两眼,不论是模样还是性子都不错,他老爹听说我在从军二话不说,一口就应下了,还念叨着只要自己做一天屠夫,就少不了我刘家锅中的油水。”
“我就寻思着从军回去,带着聘礼上门提亲,还得置办个宽敞宅子把老娘接过来一起过日子。”
“我家老娘还说了,亲家公仗义,咱们刘家也得风风光光的用轿子把那闺女抬进咱们刘家,不能让人家闺女委屈。”
刘二有些憨厚的挠了挠头。
“聘礼倒是好说,可这宽敞的宅子加在一起这三十几两银子可不够。”
马有粮咂嘴道。
“到时候若是凑不上数,吱一声,马叔给你小子补上。”
“不用马叔,还有一串。”
刘二见状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又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绳子递给身旁的马有粮。
“嘿,你小子可以啊!”
马有粮放下手中的烟杆,细细数了起来眼前的绳结。
“八个,算上刚刚那五个,拢共十三个!”
“你小子发财了,这趟回去在乡下置办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都还有余下的。”
“到时候马叔还得讨一杯喜酒喝。”
“成,老娘要是晓得马叔您来了还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
刘二闻言喜不自胜。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老马不时抽上两口旱烟感慨万分,不知不觉村里的傻小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