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来一杆?”
“来一杆。”
徐闲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淡绿色的酒渍,笑了笑接过马有粮递过来的烟叶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是微微有些润。
撕成烟丝压在烟斗中,
马有粮吹然了火折子,
“呼……”
烟雾吐出如同长龙一般慢慢消失在微润的空气中,轻轻闻了闻浓郁烟草的味道已经盖住了指尖淡淡的血腥味。
上辈子从不吸烟的徐闲,如今也是变得烟不离手,完事总是喜欢抽上一杆,
“殿下!”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觉着一切不够真切。”
马有粮手持烟杆吧嗒吸上一口,老烟杆是用竹节做的一用便是二十年,用老马的话来说这玩意便是给个金子打的烟斗都不换,里面的黑乎乎的烟垢,让在孬的烟都能抽出神仙的滋味。
“你说这蛮子就这么被咱们灭喽?”
马有粮拍了拍屁股下的金帐问道,远处余下的凉州铁骑正在在打扫战场,蛮子的左耳已经堆满了好几个箩筐,这场仗打赢了,杀得蛮子也不少可更多的还是死于混乱之中。
“那蛮王的人头不还在那里搁着的吗?”
徐闲轻笑一声。
“别多想了。”
“可……”
“要不在尿一次?”
徐闲指着底下的金帐突兀的开口道。
“尿一次?”
“成!”
“那就尿一次!”
“人老咯,不中用了!”
“想当年陪着陛下尚且能顶风尿三丈,如今……”
比较了下两道水渍喷出的距离,
马有粮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靴子,
老脸一红唏嘘一声。
……
远处战场上,
呼做刘二的兵卒正在割耳。
瞅着眼前模样奇怪的中年文士,方才乱军之中自己一箭射中这人臀部本想冲上前来补刀,没成想这人却倒在了尸体堆中,微微有些愣神不过也没在想太多,手中的刀子还在比划着从哪下刀。
“壮士饶命!”
张元辅睁眼高呼一声顾不得屁股的疼痛,挣扎起身。
“你是庆人?”
刘二狐疑道。
“壮士,我本乃凉州一读书人,奈何被那无耻蛮子掠到了戈壁,整日鞭笞,受尽苦楚,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如今我凉州铁骑北上一举踏平蛮子,实乃幸事,我也算是苦尽甘来终得脱离苦海。”
张元辅抱着刘二的大腿声泪俱下,甚是感人。
“哦?”
刘二望着张元辅的打扮和流利的庆国官话本不该生疑,可方才自己明明看见还有蛮兵护卫在这人身旁,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了,带去给马叔瞅瞅。”
刘二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也不是蠢蛋没有被这张元辅轻易糊弄过去,为了稳妥起见便压着人往大帐处走去。
“你便是张元辅?”
金帐旁马有粮慢慢渡着步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中年文士,凝神了许久,最后沉声问道。
“将军,您走眼了。”
张元辅额头有冷汗滴落。
“走眼?”
马有粮凑近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后者半分不动,回以讪笑。
“要不要抓个舌头对峙一番?”
马有粮嗤笑出声。
“将军饶命!”
“小人也是被逼无奈……”
张元辅闻言再也绷不住了一把抱住马有粮的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面皮蹭在靴面微微有些水渍后者也没在意继续无脑求饶起来。
徐闲望着那人脸上的水渍愣了愣,
从未见过如此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