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煎好,在外面候着。
墨梨强打精神回了主厅,浴桶已经撤走,桌子恢复了原位,纯王也已换上了新的中衣,盖着被躺在床上休息,居然依然盖的是墨梨之前盖的那条被,估计是事急忙乱没顾得上讲究。
朗婶儿端来的药还是用煎药的罐子装着,托盘里另叠放着两只碗,一双筷子两只勺,另有一个小瓷罐,不知装着什么。
是怕一路凉了吗?
墨梨正想着,若素已从朗婶儿手里接过了托盘,放到桌上,将药汁倒进了一只碗,另把药渣倒进了另一只碗。
若素拿了筷子拔着药渣查看了半晌,又舀了半勺药汁细品了一番,这才拿了另一只勺捧到纯王床前,安之已经把纯王扶了起来,拿软靠倚着坐好了。
“我来吧。”墨梨说着便走了过去。
纯王看着墨梨,不置可否。
“毕竟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照顾你。”墨梨说着便自顾自地从若素手里拿过了药碗,坐在床边,舀了半勺药送到了纯王嘴边。
“自己吹吹,慢着喝,小心烫。”墨梨说道。
纯王看着墨梨,并没有吹,也没有喝。
“我怕你嫌弃我,就不帮你吹了。”墨梨也不知纯王是不是在疑惑这个,只是脱口而出。
纯王没有吹,直接喝了。
墨梨捧着药碗的手感觉还是有点烫的,舀第二勺的时候便拿着勺儿在碗上多抹了几下勺底,又在碗上晃了几下,这才送到了纯王的嘴边。
喂完药,若素便赶忙上前用帕子给纯王擦了嘴上沾染的药汁,墨梨顺手把药碗递给旁边的安之,哪知那安之却没有接。
安之自进这个门起就别扭着,阴阳怪气,嘀嘀咕咕,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对墨梨连点表面的尊重都没有。
不说墨梨王妃的身份,不论主仆,人和人之间也要有个起码的尊重吧。
这副身子,忙了这许久,墨梨早是身疲神乏,强撑着而已,火气自然也比平时大,再加上对安之性子的忍耐也到了她的极限。
墨梨不但没有撤回手,反而直接撒了手,一声闷响,碗掉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地毯,碗掉到上面并没有碎,但因为掉在了安之脚边,碗里残留的药汁便溅到了她的裙摆和鞋子上。
只听那安之夸张地惊呼一声,跳了出去,跳也晚了,早是溅上了。
“你做什么?!”安之脱口而出,语气里的愤怒、质问毫无掩饰,说完她也似乎觉查出言语不妥,忙住了嘴。
若素被吓了一跳,听了安之的话更是惊得心头一跳,忙皱了眉嗔责说,“安之,你怎么不小心接着,若是砸到了王妃的脚可怎么得了,还不赶快收了。”若素说着往外推了推安之。
墨梨挑眉看了看若素,这波避重就轻的操作六六六啊。
“我做什么?”墨梨轻笑了一声朗声说道,“安之姑娘,这个问题问得好。”
若素和安之停下了动作,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墨梨敛了笑容,三分怒七分威地说道“这桩婚事是皇上御赐的,殿下是纯王,可我也是隆国公府嫡出的三小姐。凡事大家还是面上过得去比较好,否则,就算我是个挂名的王妃和主母,也还是有整治家风,惩治下人的权利,闹到御前,皇上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墨梨顿了顿,又看着纯王说道“在自己屋子里宠着也就罢了,别到牡丹亭里使性子来,这儿,没人惯着。”
静默半晌,墨梨整了整衣袖,恢复了平日的音量说“乏了。纯王殿下也早些歇着,臣妾告退。”
墨梨说完,不等纯王回应,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