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是觉得无妨吗?”
墨不流那带着三分浮浪,七分邪魅的斜勾笑,确实很魅惑。
“我是说不必刻意疏远,并没有说无需注意分寸。”墨梨扭过了脸,直直地看着墨不流说道。
墨不流一下愣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墨梨,喉结动了一动。
两人咫尺之间,呼吸可感。
“啪”地一声响,惊动了两人,墨不流迅速收回了探着的身子。
茫茫愣愣地站在那里,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墨梨的水盎,地毯又湿了一片。
“小,小姐,我,我手滑了,我再去倒一杯来。”茫茫慌乱地趴在地上捡起水盎跑去炭炉边倒水,被水壶烫得缩了缩手,拿了几次才算拿起来,勉强倒完,洒了一桌子的水。
完了,这误会算是深了。
墨梨看了看墨不流那两只通红的耳朵,真是说不清了。
“我走了。”墨不流说完便跑出了门。
墨梨扶着额头,痛责自己,杠什么杠?不赶紧站开些避嫌!
茫茫又捧了一杯水过来,墨梨接过来,喝了一口,看着茫茫全程逃避眼神的样子,墨梨几次欲言又止。
很多时候,都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算了,交给时间吧
那边墨不流冲出院子,一路奔回了住处,不想在住所附近却被残夜堵住了。
“墨小先生,今儿忙了一天,怕你没怎么吃东西,拿了几块儿之前王妃赏的核桃酥,虽是放了几天,却还是能垫垫肚子。”残夜捧着一包用粉红帕子包着的点心递到墨不流面前,帕子上的一角儿绣着一对儿戏水鸳鸯。
“姐姐有心了,多谢姐姐。”墨不流将点心接了过去,“这儿刚死了人,姐姐不怕吗?竟敢夜里过来。”
“自然是怕的,但心里唯恐墨小先生饿了肚子,就算是再怕,也是要过来的。”残夜一脸娇羞地说道,瞄了几眼墨不流见他耳朵微红,心中不免一动。
“墨小先生,送姐姐回去可好?”残夜拉着墨不流的袖子,扭着腰肢,晃来晃去。
墨不流犹豫了一下,想到之前墨梨说府里藏着一只看不见的手,恰巧一阵劲风过院,吹得树枝“沙沙”作响,残夜往墨不流近前躲了躲,一副害怕的模样。
“好,我送姐姐回去。”墨不流说道。
“那就多谢墨小先生了。”残夜说道,手一起紧拉着墨不流的袖子不放。
墨不流也就任残夜拉着袖子,道“是我该多谢姐姐惦记着。”
残夜又是娇媚一笑,手里的灯笼映得她面如春风里的桃花。
夜里,憋了一天的雪,终于纷纷扬扬飘了下来,却还夹着一阵紧过一阵的大风。
瑞雪兆丰年,怕是要变成风吹雪(注1)。
风卷着雪里,谁都不会注意,一个黑影落入了牡丹亭的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