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雨菲放好了碗莲、又来回调适了一番位置、接着还欣赏了会儿再转身回到桌边时,康王已经把桌上和袍子上的水渍都擦干净了,一脸平静地喝着茶问她“哦?如何碰到的?”
季雨菲便滔滔不绝地给她家父王讲了下午的事情,讲完了,自己也笑了“父王,我还笑话阿济是个小话痨,其实我也差不多。哦对了,忘了说了,阿济名字里的那个‘长’字改成了‘宛’字,‘宛然’的宛,听着跟我的‘婉’字一个音,所以我就逗阿济,让他以后跟我混,你猜阿济怎么说?”
“怎么说?”康王很是机械地跟着女儿的话。
“阿济可真可爱,他当然说好啊,而且声音可大声了,连丁香在旁边都说,他跟我有缘,长得有点像不说,我们俩的眼睛都一模一样,真是有意思!”
“真的,连我的小雨,父王你也知道的,除了阿宁和宜江,连照料它的马夫都不让骑,很傲气的,可是也真是奇怪,阿济今儿虽然按我教的跟它打了招呼,难道因为他是小孩不屑欺负他?小雨竟然就让阿济骑了,没把他怎么样,把静娴姑母家的赵佳宇给羡慕得不行!”
“哎,父王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去?”季雨菲还在喋喋不休地讲呢,却见康王忽然站起身来往窗前走去。
看来她家父王也是嫌自己话太多了,季雨菲翻个白眼“父王你且先赏花吧,女儿告退啦!”
见康王不说话,只往后挥挥手,“真是奇怪,今儿难道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季雨菲心里嘀咕着,却也没放在心上,管自己回屋忙去了。
忙什么呢?其实刚才季雨菲在康王面前隐瞒了一件事情,这是她在下午跟阿济小朋友的谈话中得来的收获。
当时两人在看台上休息,季雨菲便问他“阿济,如果今天不来骑马,那你会干吗?”
阿济就撇撇嘴“那我就只能在家练字了!”
“练字?练什么字?”季雨菲觉得不解,平时在学堂里不也是写字么,怎么回家还要练习?
阿济就学他爹的话给季雨菲听“我爹说字如其人,一手好字是要靠勤练得来的,爹说我长大了肯定长得很好看,再加上字也写得漂亮,别人就会高看一眼,这就算是锦上添花了!”
妈呀,这洪伯父也是个妙人啊,之前就觉得他对这小儿子的教养方法有点与众不同,没想到还能对儿子进行如此洗脑式的成功“误导”性教育,季雨菲听得心里笑死了,便逗阿济“那你觉得现在自己的字算写得好么?”
还别说,阿济小朋友真的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了季雨菲一句“姐姐,我觉得按照我现在的长相,我的字已经算写得很好了!”
既然如此,当时季雨菲就问了“那既然这样,阿济,下次有空能帮姐姐写信么?我说,你写,怎么样?姐姐信得过你!”
姐姐连大黑马都让自己骑了,帮她写一封信自然是小事,阿济二话不说就痛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人约好,只要季雨菲想写信,就到学堂旁边的酒楼去等,中午学堂允许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童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同窗们都是利用这个时间要么出去玩,要么“走亲访友”,那季雨菲就可以派人把阿济接出来,代价是请吃一顿由他任点的午饭。
如此,季雨菲觉得很是满意,既能给谢宜江写信,又成功掩盖了自己毛笔字太丑这个事实,然后代笔的还是个小朋友,只要把他结结实实地用吃的给堵住了嘴,那后面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只不过,季雨菲这个现代人并不知道,古代人因为一直用毛笔书写,所以看得多了,其实是能辨认出一个人的笔迹的,这一点她始料未及,好在收信的人只有谢宜江一个,后来倒也没生出什么状况。
说干就干,之后过了两天,季雨菲就去了阿济学堂附近的一家酒楼,让白流苏拿着康王府的牌子去学堂里接了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