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很不错了,闲暇时身边亲近之人如陈婉清等人便能时不时听到他吹奏几曲,不过皇帝没这等雅兴,除了应景式地咧个嘴不走心地跟着谢宜江等人夸两句,平常其实不会特意关注这个。
是以听到她如今特意说要听曲,床前的陈婉清更是泣不成声,只觉皇帝大限已到,便没有注意到,萧梦醒的手在颤抖,出了屋后更是脚步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不过就着手里抓着的雪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后,终究还是努力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一口气,取了那支有段时间没用了的羌笛来。
后来世人但凡说起皇帝与文亲王伉俪情深,大多会说到当时这一幕场景
皇帝生病,文亲王站在窗外的雪地里,以曲传情,天寒地冻的,却一支又一支,吹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一直吹到夜色降临,吹到下了整整一天的雪都停了。
按说在西北,羌笛大多用来表述将士思乡之情,让人听着只觉苍凉凄冷,不过,这羌笛其实最早是小伙子们用来向姑娘们表达爱意的,是以在文亲王这里,据当时听到的人说,那笛声悠扬婉转,哪怕是旁人,都能感受到吹笛之人对心中所爱之人的绵绵情意,只觉听了后满心欢喜。
之后,许是汤药起了作用,许是感受到了文亲王的深情,反正不管怎么样,第二天早上,皇帝奇迹般地满血复活了—
睁开眼,看了下依旧趴在床边似乎睡着了的陈婉清,咧了咧嘴,然后毫不犹豫地拍了下她的头,嘴里则喊了声“喂,醒醒,天亮啦!”
陈婉清伺候了她一个晚上,刚打发了阿桃和其他几个丫鬟去休息,这会儿身子疲累地很,便披了件阿桃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厚厚的大氅就地打算打个盹,毕竟是皇帝的寝室,皇帝又生了病,屋里还是烧着炭的,不至于冻感冒了。
被拍醒时,人还迷迷糊糊的,一下也没听出是谁的说话声,只嘴里条件反射一般地答了句“啊?天亮啦?那该吃早饭了!”
这话说完,便听到对方听着很是愉悦的声音说道“对啊,要吃早饭了,朕好想吃一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再配一份皇姐你亲手做的腌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