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涌来,铺天盖地犹如世界末日。
太监连忙打开房门,护着皇帝、贵妃和公主进去,又将门窗全部封好抵御风沙。
“这风霾,愈发厉害了。”皇贵妃抱怨说。
“二郎说,欲治风霾,当多种树……树……咳咳咳咳!”朱厚照突然疯狂咳嗽起来。
皇贵妃连忙上前扶着,给朱厚照抚背顺气。
朱厚照摆手道:“无妨,可能是吸了些沙尘,歇息片刻……咳咳咳咳咳咳!”
朱厚照只觉嗓子奇痒无比,喉咙里黏着异物想吐出来。他越咳越厉害,直咳到呼吸困难,一阵心悸之感,仿佛心脏要停止跳动。
两腿一软,朱厚照便倒下去。
“陛下!”皇贵妃慌乱无比,死死把朱厚照扶住。
“皇爷!”随侍太监吓得不轻,慌着过来帮忙。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公主都吓得哭了。
缓了好一阵,朱厚照终于能说话:“刚才,朕差点死过去,胸口憋闷得很。现在好些了,已经无事,你等莫要忧心。”
随侍太监忙说:“奴婢去寻吴院使。”
皇贵妃催促道:“快去快回!”
朱厚照被扶去里屋歇息,随时太监才敢打开房门。只开了一条缝,便有无数沙尘钻入,太监蒙着口鼻飞快出门,顶着风沙朝太医院狂奔而去。
过了好久,满身沙尘的吴杰终于到来。他进屋先是抖沙,又把医箱上的沙尘拂去,这才去卧房给皇帝看病。
一阵把脉之后,吴杰又问病状,仔细思考后说:“陛下之症,肺气亏虚……又兼心脉淤阻,血行薄疾……这是……这是……”
“是什么?快说啊!”皇贵妃急道。
吴杰皱眉说:“陛下之肺疾,已转到心上。”
朱厚照此时已完全恢复,只是有些呼吸急促,他居然一脸平静,问道:“朕是否时日无多?”
吴杰安慰道:“陛下切勿多虑,只要陛下安养,此病虽难痊愈,却也不会……今后更要当心龙体,天气转寒或遇风霾,切不可再行外出。就寝时最好侧卧。平日多饮热水,多吃果蔬。万万不得再饮酒!”
“我记下了,”皇贵妃焦急问,“吴院使,宫内尚有朝鲜进贡的百年人生,陛下服了是否会好些?”
吴杰连忙说:“万万不可。非但不能服参,虎骨、鹿茸这等燥热之物,陛下也是不能再碰的。平日膳食,也当以清淡为主,可少吃瘦肉,不得吃肥肉。还有……”
“还有什么,吴院使尽管说。”皇贵妃道。
吴杰硬着头皮说:“豹房两面临湖,正好适合陛下安养。无论外朝如何劝谏,都不宜再回后宫居住,陛下最好能一直住在豹房。”
“哈哈哈哈哈!”
朱厚照突然大笑起来,颇为自得道:“朕置豹房,亦有先见之明也……咳咳咳咳!”
吴杰连忙说:“陛下切忌动怒,也切忌激动,要保持情绪平和。”
吴杰又开了药方,亲自给皇帝推拿。
临走之时,皇贵妃说:“我送吴院使。”
等皇贵妃离开房间,朱厚照脸上的笑容顿失。他很想再御驾亲征啊,可这样子恐怕再难踏出京城半步。还不准他喝酒,简直要命,他就算死也想喝两杯。
这种日子,或者有什么意思?
皇贵妃把吴杰送到门外,摒去闲杂人等,低声问道:“吴院使,请实言相告,陛下病情究竟如何?”
吴杰叹息说:“娘娘,臣医术有限,陛下之肺疾,已转为心疾。药石难医,只能安养。若陛下能够修身养性,或许还能……只是陛下的性子太急,遇事容易激动。便是戒酒,臣已奉劝十多年,现在也没能真的戒掉。”
“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