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怪的知觉是非常敏锐的，毕火没一会就发现了她。

他拳风带火，负辛儿瞳孔紧缩，立马显出原型。

“是只老鼠啊。”毕火嗤笑。

“我没有恶意。”负辛儿的原型不大，她圆圆的一团，灰黑色的毛发光泽，两个圆圆的耳朵可爱，它竖起身子来，也不到毕火的膝盖。

“没有恶意跟着我干嘛？”这样的小妖怪，对于毕火来说完全没有危险，所以他也无所谓逗弄一下，这大概就是大妖怪的恶趣味吧，就跟猫咪玩弄老鼠一般。

负辛儿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立马现出原型。

“那个……”负辛儿重新幻化为人型，她眨巴着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

“听说腓神为人高傲冷淡，您今日想要约他去演武场，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您，反而是将您请入了院内，而后才拒绝了您。”

“所以是他在院内向您提出了什么条件，而您没有办法答应，才被拒绝的吗？”负辛儿露出紧张的笑，还偷偷咽下一口唾沫。

毕火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更为惊讶的是，原来腓神是这个意思！

“请问我可以冒昧问您一句，那是什么条件？我是否可以帮上忙呢？”负辛儿看到他眼中闪过惊诧之色，就明白自己这一猜测十有八九是中了。

太好了。

她尽力掩饰眼中的殷切之色，表露出紧张无措的无辜。

“谢啦！”毕火一拍她的肩膀，转身就走了，还是腾云离开的，负辛儿想追都没法追。

她脸色一垮，生气地踹了两下石阶。

一道人影从天空划过，空置的湖心小筑终于迎来它的主人。

秦悠然落入二楼的阳台，对着碧波荡漾的湖水伸了个懒腰后，才转身推开阳台门。

好一段时间没正常生活过了，得休息两天才行。

她走进浴室，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那绿液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连黑色的衣服都被染成了荧光暗绿。

喷头洒下温热的水，她静立不动，任由水流冲洗自己的身体，半晌后，才伸手到乌黑的长发中找了找，手指触到一块稍微有些硬质的东西，她慢慢把它从头发上摘了下来。

两指捏着它递到眼前一瞧，那是一块漆黑的“小石子”。

秦悠然把它放到一旁的洗手台，继续洗浴。

重新换上舒服干净的衣服后，秦悠然就有些懒洋洋的不想动了，她拿着这小石子，躺在房间柔软的大床上。

秦悠然一手摸了摸下巴，一手将小石子举在眼前，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形态的法则之力。

透过窗外明亮的光线，可以看到手中举起的小石子完全不透光，甚至在吸光。

其他法则之力都是带有颜色，并且透明，因为这是多道法则的聚合体吗？

百灵当初想要在她的神魂处留下一团“神之力”，以此操纵棋盘，但秦悠然的神魂与常人不同——没有人会在一开始就用法则之力打下基础。

那都是到了后期，追求天地奉主，无所不能之时，才开始需要收集法则之力，秦悠然过早走上这条路，这固然会让前期的发展变得艰难，但这般奢侈地打造基础，也令得她的神魂不怕被打散，更不怕被入侵。

百灵以为自己给她的神海留下一团“神之力”，便能让秦悠然成“神”，但秦悠然的神魂不愿意接纳这白送的法则之力，“神之力”便被轰了出来，在她脑后凝结成了一颗小石子。

如今这颗小石子被带了出来，似乎也没失了属性。

秦悠然想了想，如今她应该不受诅咒的影响，便试着将其吸收。

在她闭上眼的瞬间，小石子受到牵引，无声地膨化为一股烟雾，烟雾散开时还有其他的色彩，但很快就扭成一股，变为纯然的黑，从她的额心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