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所提到的圣西门和欧文,分别是克劳德·昂列·圣西门和罗伯特欧文。他们与傅立叶共称“乌托邦福利主义”三大代表人物。这种意识形态与后世的“科学福利主义”最大的区别,是没有实现福利主义的路径。而谢绾给傅立叶的小册子,就结合英国此时的工人生活生产状况,详细描述了如何联合起来,通过“等级冲突”实现福利主义的理论和途径。虽然有点超前,但很多描述其实在英国目前这种状态下,更有现实意义。谢绾相信会对英国的工人们有很强的吸引力,至于专利,本来也不是谢绾的,现在就算是傅立叶的吧。
等待这些工作对英国产生影响需要时间,还需要一些运气,不过谢绾此时对英国也只有这样一种方式,也是历史证明了会有效果的方式。谢绾甚至有一瞬间想过那些在俄罗斯发生过的事,如果真能如此,那真是天命在德意志。
在送走傅立叶和他那一大群精力充沛得有点过分的信徒之后,谢绾有点疲惫的在办公室里发呆。
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了,自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着在走,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都无法抗拒,而且越来越远离一个科学家的本来面目,更像是个无恶不作的政客。这种角色也让谢绾尝尽了感情伤害。
在德莱塞离去后,朱莉、拜伦、刘乾相、奥斯瓦尔德,然后是杜福尔伏龙斯接二连三的也离开自己。好像只要自己有一点私人情感的对象,都会离开自己,真是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越想越不舒服,谢绾在自己办公桌上厚厚的材料堆里胡乱的翻起来,想找个自己感兴趣的文件看看,用工作打消自己这些伤春悲秋的情绪。
翻着翻着他发现一封有点年头的信。那是在普法战争前,安培说是某位科学家给他的,觉得谢绾也该看看,就转交给他。因为战争期间军务繁忙,他没来得及看,丢在故纸堆里放到现在。这都一年多了……自己的拖延症也真够厉害的。
谢绾把信打开来,是一封英文信。大概写的是关于电动机的设想。他越看越感兴趣,看了一大半,他跳到最后看了下落款,“迈克尔·法拉第”。
谢绾终于明白当时安培给他这封信的原因了。数年以前,安培在他的启发下,发表了安培定律等一系列科学成果,谢绾自己也因而成为法兰西科学院外籍院士,所以安培一直视他为电磁学研究的同行。这封信是1821年法拉第写给安培的,安培在捣鼓了一年多没什么成果后才转给谢绾,希望谢绾能够帮助法拉第通过实验方法研发电动机。
说实话,谢绾一直以来对推动这些科技发展兴趣不大。重要原因就是这个时代在欧洲大陆各国间技术传播速度很快,科学家和发明家有种着魔似的渴求,不择手段的搜集新技术。任何技术出来,一两年就搞得尽人皆知,甚至还能衍生出更适宜这个时代的应用技术,自己辛苦研发实验也占不了什么优势,反而推动世界变得自己更不认识。
不过电动机有点不同,谢绾想起了自己被传送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天,那些蓝色的火花,那台数控机床。电动机是人类第一次真正能够使用电的力量,也是送谢绾来到这个时代的力量。
他变得有点兴奋起来,或许这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之一呢?于是他立即动手,给法拉第写一封回信。回信中除了对之前“实验”的一些回顾外,还说自己通过实验发现了电和磁之间有互相影响的情况,然后描述了一系列实验——当然就是原时空中的法拉第在数年后自己会做的那些实验。
只有沉浸在科学技术当中时,谢绾才会回归最初那个开心而真实的自我。当他洋洋洒洒写完这一封跟论文差不多长的回信后,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他甚至自己主动跑到秘书的办公室,推门而入,让他去邮寄邮件,把秘书吓了一跳,连连说,
“阁下让人来叫我就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