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便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了、又道,
“请问你们二位是……”
“噢,晚辈是王三样的朋友,请问他可在家?”
宗吉元故意撒了个谎。
可老妇人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两个人一番,忽然露出很好笑的表情道,
“朋友?别逗了,凭那小子的德行、怎么会有你们两位这样的朋友。”
没想到眼前的还是位很有见识的老人,竟然被她一眼给看穿了,王玉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外加着还有些尴尬,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转向了宗吉元。
可宗吉元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安,依然和蔼可亲地道,
“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们确实和他算不上是朋友,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是嘛,”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
“老婆子我是他的母亲,你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
宗吉元编起瞎话来的本事、一向都是一流儿的,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几天前,我二人和王三样谈好了一个活儿,他答应昨天帮我们去完成,可等了一整天也不见其踪影,才今天一早来找他问问,如果不能去的话,我们只能另找别人了。”
“做活儿?你们雇他来做工么?两位可太容易相信人了,我那不孝儿哪里是能做工的人哟,八成是为了骗你们那点儿工钱罢了……”
说到这里、老人家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且这回比刚才咳的更甚,已是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从一进门开始,宗吉元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头,如此大的院子,为什么竟然是王三样的母亲亲自来开门,难道连一个仆人帮工都没有,老人家若大的年纪只有一个人,更何况她还病着。
觉得奇怪的同时,宗吉元想了想、上前扶住老人在院中的一张小木凳儿上坐了下来,本能地为她把了把脉,知道这是急火攻心、引发的肺热咳,边小心地为她轻抚后心、边问道,
“老人家,请问您这家里怎么没有别人呢?”
“还有一个小孙子,在房中睡着呢,”
王老太太伤心地摇着头道,
“我们这个家原本过的还不错,可那不孝儿王三样、自从妻子死后,不知怎么学得好赌如命,把这点儿家当全都给输光了,老婆子我养不起太多的人,只好遣散了仆人,所以这么大个院子才空荡荡的。两位公子啊,本来素不相识的、不该和你们说这些,可是你们今天肯定是白来了,我听说昨天那小子好象吃了官司、回不来了,你们也别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