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撤回去之前,刁三郎还是要将官府的“威严”留在此地,免得他们今后还要乱来。
将拳场老板、也就是那些打手口中所称的“大当家的”叫到了面前,并进行了一番严肃的训诫后,刁三郎又对其处以罚银三百两做为给孙沙的医药费,而那些动手的打手们、都带回县衙中关了起来,等候第二天何大人来发落……
就这样、忙了大半夜,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这件“袭击官差”的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
大家都以为今晚的这次行动、不过就是众多案件中的一件而已,却没有想到,此事竟然会成为了在不久后涉及到整个辽东县衙、并让所有人都牵扯进去的一场大“灾难”的开端……
……
第二天清晨,宗吉元早早起了床、梳洗已毕,从县衙中出来,直接赶往了自家绸缎庄。
头天夜里,已经向何瑞昌告了一天假,说要回家中处理一些事情,因此、也不必再打招呼,争取尽快带田雨更他们两个人出城。
其实、即使董鹏没有说出来,宗吉元心中也清楚的很,能落在“地下拳场”那种地方,其中原因当然是不说自明的,肯定是他参与了赌拳,结果输了个净光,才会被人家扣下以打拳来抵偿。
不过,好在,正因为此事,自己才能再次见到田雨更,也才能够知道了如今竟然还有了“东山坳”这样一个穷苦弟兄聚集的地方……
来到店里,李小龙已经在堂前等着她了。
宗吉元也不必多说,立刻嘱咐对方从柜上支出一百两银子,同时再准备好一辆车、以及其它的一些东西,之后一并送到“文书院”去。
嘱咐过后、大家一块儿吃了早饭,约摸着城门已经开了,三人便一同出了北门、来到史思文住的那个小院儿前。
来的路上,宗吉元已经将要前往的地方说清楚,并告诉他们二人可以在这里暂时住上几天。
田雨更听后、虽然知道对方这是出于好意,可还是颇为不解地道,
“吉元兄弟,你帮我们出了城、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就不必再麻烦你了。更何况、也没有理由再逗留,我们还是这就赶回东山坳去的好。”
“谁说没有理由啊,”
宗吉元微微笑着道,
“董鹏兄弟不是说、他出来是为了筹集粮草的么?如此两手空空地回去、总该不是个事儿吧。”
“啊?吉元兄弟,你的意思是、要帮我筹粮么?”
田雨更即惊讶又感激地问道。
宗吉元知道他要说什么,便轻描淡写地一笑道,
“是啊,就当是小弟我给那里的各位弟兄们、尽一点儿心意吧。”
边说边上前敲响了门。
出来开门的是田妈妈,可谁知、本来还要对宗吉元再客气几句的田雨更,一见到老人家的这一瞬间,当时就惊得呆住了。
下一秒,田雨更已经冲上去一把抓住了田妈妈的手臂,双膝随即也跪了下去,眼中溢满了泪水,
“娘!是您吗?真的是您啊、娘——”
“啊……”
可能是老人家的视力及反应速度都跟不上年轻人,直到这名汉子跪在自己面前、连声叫着“娘”时,田妈妈这才恍然大悟、悲喜交集地道,
“是、是更儿啊……天啊、更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啊……”
“是啊、是啊,孩儿还活着,娘您也还好吧……是孩儿不孝啊……”
田雨更又哭又笑地说着。
看着这骨肉重聚的感人画面,董鹏的目光中闪动着些许的羡慕,同时还有着另外的某种复杂的东西。
而宗吉元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不住地点着头,暗暗地寻思着,对啊,田雨更、田妈妈,他二人可不就是母子俩么,而且从之前叙述过的遭遇的吻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