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裹着厚厚的衣服,在园中摆弄花花草草,蓝的黄的白的花种类繁多,取其形,再细心修剪去多余的枝叶。
每一朵花都凝结着脆弱易碎的白色的晶体,那些细细软软的小棱角向四周伸张呈现出一种凌寒的美感。
突然,她将花束小心地搁在一旁,搓搓手试图制造一些温暖。
光屏打开,是来自林行的一条私密
[下午两点,七安酒店。]
林行……找他其实就是一时冲动——
沈念的催眠技巧显然没有练到家,她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不能让人家死的不明不白。
恢复记忆便能让一切真相大白。
然而,她身体里的催眠印记不是一般人就能解开的,所以她要找的便是这方面的顶级大师。
林行,就是那个不二人选。
她手指头冻得有些僵,颤抖着敲了四个字发出去。
[不见不散。]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半。
还来得及。
她找了个花瓶将花束插上放在这冰天雪地中,跟多瓦打了声招呼,便疾步出门去了。
飞船转小车,步行穿过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街道,她到达了目的地。
一位面色黝黑的妇女,身材略微有些发福,她穿着薄薄的粗布衣裳在院子里忙忙碌碌。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像她这样亲力亲为,过着艰巨的自给自足的生活,能量或者是机器人就能轻易完成一切事情,省时又省力。
她一手手变得格外粗糙,她似乎是想借着身体的苦行逃避一些烦恼。
“林婶。”沈筠唤了她一声。
听见熟悉的声音,妇人惊喜地抬起头,脸上洋溢的热情表示着最诚挚的欢迎。
“小筠姑娘,快请进来坐,你今天可有口福了,婶子刚摘了一箩筐的菜回来,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玩意儿,但是新鲜得紧。”泼辣、豪爽的声音透露出主人家的欣喜,她在围裙上擦擦手,几步上前拉住沈筠的手,“中午留下来陪婶子吃饭,好久没看见你了,还怪想你。”
沈筠感受着这手心里的粗糙,对她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她有些犹豫的开口“婶子,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林家的事情。”
这个话题两人之前一直闭口不谈,保持着前所未有的默契。
林婶知道既然沈筠提到了,那便是到了不得不谈的时候。
她的热情被浇灭了个干净,大大咧咧的人此刻变得犹疑,皮肤底下隐藏着一抹深深的愧疚。
“我这人虽然话说得狠,但不是个坏人,这一辈子就做过这一件坏事。”
她握紧沈筠的手,真心实意相劝“小筠姑娘,婶子丑话先说在前面,林家水太深,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沈筠摇摇头,拉着她坐下“婶子您误会了,不是林行让我来的,他也没了报仇的心思,或许这件事情他早就放下了。”
“放不下!”她格外笃定,“那为何旧事重提?”
“因为催眠,我失去了一些记忆,我想找回来。”沈筠据实以告。
“哦,是这样呀,那你就大可不必了解那段过往,灭门惨案的背后牵扯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林家一脉单传,当家人林行的催眠术没人能胜了去,就足够了。”
“一脉单传?”沈筠疑惑的看着她。
林行和林岩不是哥俩?
“哈哈。”她豪爽一笑,毫不避讳说着陈年往事“林岩是儿子,当年我带着他嫁到了林府。”
短短的一句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沈筠安静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是,因为他不是我亲生的,所以我在他最难的时候抛弃了他。”她声音哽塞说着残酷的事情。
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她背背过身去“那小子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