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但他的身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感，对于面具下的容颜，她也有几分好奇。

那人说解就解，手指在金色面具的衬托小显得愈发白皙修长，随着他的动作下移，金色的面具下的容颜一点一点被揭开。

一双如雪般淡然出尘的眸子，挺俏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五官虽然不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人舒心，一股浑然天成的从容像极了九天之上的神仙。

沈筠却连连后退，被地上的石子一绊险些摔倒在地，若不是扶着树干她一定会摔得狼狈不堪。

“干嘛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我的容貌有那么吓人吗？”雪祭双手背在身后，伸长脖子对着沈筠莞尔一笑，他一步一步靠近沈筠。

“不……不会的……”沈筠看着那个他曾经在预言池中看见的影子，难以置信的抵触着，她越是否认心里就越有一个声音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那个水中的影子见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

那个人曾经和虞成蹊感情颇深，所以在虞成蹊创造的位面世界中出现了他存在的影子。

沈筠觉得手中的剑异常烫手，好像有一股无名的火灼烧着她的手心，手上力道松了剑也就顺势扎进了土里，近乎绝望的疼痛从心里开始蔓延然后逐渐加深。

她蠕动的嘴唇写满抗拒，一双眼睛通红像深受重伤的野兽，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看着她这副鬼样子雪祭心中涌起几分难受。

自从他醒来，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他笃定这一次，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我很好奇，你想到了什么？”他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疑惑。

沈筠爬起来抽出剑握在手心，他近一步她就退一步，脚下有多软绵虚浮她的内心就有多抗拒“别过来！求求你别再过来了！”

她隐隐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一吼吓了雪祭一跳，但只是一瞬，下一刻他继续靠近“你应该是个硬骨头，求这个字应该只对放在心上的人说。”

“而且你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雪祭边说边观察沈筠的表情，直到确定了什么之后，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通过肢体接触看到别人的记忆这项本领他从来没有显露过，不，是在他醒来过后没有显露过。

“不止你会，我也会。”在他出手之前沈筠试图挽回什么。

雪祭的嘴角依旧上扬，眼中幽深却又通透，她的话透露出很多信息。

他们曾经相识；

会同一种家族本领的，不是至亲也是同族。

或许这也是她想要告诉他的，但她不该以为失去记忆的他会听从她的意愿，那段记忆他非看不可。

他抬手从枝头取下一朵红色的花，轻轻的嗅了嗅，沈筠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运转能量却察觉能量更加迅速的流失。

她覆手翻掌向前，雪祭察觉出他的举动行动立马打断“你该不会是想用木系精血来解毒吧，放心，只是让你暂时使不上力气乖乖听话，用不了几个时辰便会恢复如初。”

雪祭扶她坐下，沈筠却突然握住他的手“不要看。你不是想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不辨是非，如今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何必回头。”

雪祭嗤笑两声，站在她的角度规劝“所以你觉得我现在不是在助纣为虐，如果我再这样继续下去，你会不会阻止我？”

他是黑主的得力助手，虽然没有直接沾染鲜血，但是他的实验却让无数的人丢掉了性命。

他满身罪孽，失去记忆这个理由在强大的事实面前微不足道，他无法回到人群中，强行为之只会被人唾弃驱逐，看起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说过你不想当王，不想被沉重的使命束缚按照规定好的路线走完一生，如今你得到了自由可以好好做一个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