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幸亏,他们刚才的话题早已经结束。
“行知叩见小师姑!”
来人是惠昌援。虽然注意到妙馨房间里还有了一个陌生男人,他仍是屈了身尊,在门口双膝纳地,俯首而拜。
“无量观,何需如此大礼。起了说话!”妙馨道。
“行知特来向小师姑辞行。因是想到,今日一别不知他日何时再见,心有不舍,故而跪拜方休。”
惠昌援接连叩满了三个头,才心满意足从地上爬起。
熊剑东暗暗吃惊,心想这惠昌援在外贵为上灵神宗宗主之尊,能屈能伸,果然是心机很深。
他向门外退去,意欲回避。
“熊施主莫慌移步,待坤道与师侄短暂话别之后,过一时还有向您请教之处。”妙馨叫住了熊剑东。
她显然是要故意留下熊剑东,也好乘机让他对惠昌援多些观察揣摩。
“敢问师姑,不知这位施主有何来历?”惠昌援向妙馨问道。
他在熊剑东的周身,两眼不住地上下打转,似乎是要把对方看个清清楚楚。
“他是家住京城的熊先生,多年有心向道。”妙馨回答,“这次被坤道远途请来,为的是亲睹王母娘娘寿诞庆典,也好置身其境,真正体会我道家的源远流长。行知莫当外人来看。”
惠昌援拱手施礼,问:“熊先生既是京城人士,又与道家有缘,不知是否清楚京城的东城里有座白云观,据说是金朝年间初建而成?”
京城的白云观历史悠久,明明在西城区,而且远在金朝之前就有,这在所有对道教感兴趣的人,都本应知道的基本事实。惠昌援此地一连点出两处错误,无非是在试探熊剑东是否确如妙馨所言,真的就是来自京城里的多年向道之人。
“不瞒道长,在下自然常去白云观里参悟。”
熊剑东笑道,“只是不知道长是否记错,这白云观并不在东城区,却是位于西城区的西便门外,那里有了一条专门的白云观街道。再就是,此观原本建于盛唐,金朝时期只是做了扩建而已。”
为了彻底打消惠昌援的怀疑,熊剑东并把白云观里的灵官殿、罗公塔、吕祖殿,等好几处建筑的由来,也颇费了口舌,卖弄似地加以淋漓尽致的渲染。
妙馨心中暗笑,惠昌援竟以了谬论,存心歪曲京城白云观的历史,无非是有意考察熊剑东一番。殊不知这熊剑东的思想修养,原本出于华念平,曾经为白云观里的道家学院,教授过半年的课程,怎能不对白云观有深入的观察了解。
就是妙馨她本人,当年便是华念平的学生呢。
“见笑,见笑!”惠昌援想不到这位熊先生口若悬河,所讲到京城白云观的典故,远比他所知晓更有甚多,只得露出一脸窘态。
“行知既来辞行,是否马上动身,又将往哪里?”妙馨主动向惠昌援岔开了话题。
能够借机探明惠昌援的下一步行踪,这其实在她和熊剑东来说,都很想弄得清楚。
“回师姑相问,行知打算就此下了山,带上跟前的几个徒儿,前往中原地带的临淮县。那里有个叫马寨的地方,既是小侄的家乡,也是上灵神宗刚落成的总坛圣地。”惠昌援答道。
临淮县?
熊剑东心中猛然一动,想不到惠昌援原来竟是出自于淮上市。但国内同名之县甚多,他又不便直接张口发问,只好转了头,顺势向妙馨看去一眼。
他这一眼,惠昌援自是无心在意,妙馨却是了然于心,弄懂了熊剑东眼神深处的含义。
“本以为你这次要随着齐云山的静尘师叔,回了太素上清宫里修行。”妙馨笑道,“原来师侄不单是要荣归故里,还一心挂念着你那上灵神宗呢!”
“讲到上灵神宗,小侄正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拜请师姑应允!”惠昌援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