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他一时间没明白顾廷琛的意思,他站在外面,顾廷琛坐在里面。
“两年不见,脸皮厚了不少,自己都是那样,还好意思说别人逞强。”顾廷琛以十之禁为火点燃其中一盏灯,温柔的窗融合了这个村,”曾经有人站在你在的地方,她没有再回来添油。我也曾站过那里,伤了一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吗?”
檀山落痕推门而入,”现在可以了。”他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恐惧,里面的人猜不透。他从来没猜透过任楚霄霄,每一次猜测都很累,但也不得不做。”
“你觉得一个瞎子在黑暗中为什么要掌灯?”
“以为出门必须掌灯。”
“那你为什么不掌灯?”
“我……”他没来由的坐下,”谁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
“回来之后。”檀山落痕苦笑,事到如今他已经能轻松面对,但不能坦然,他没那么大的胸怀。他很自私,但又不敢承认,这是他痛苦的根源。
“对不起。”
顾廷琛又靠着他睡着了。本来伤口没完全愈合,又被冰水长时间浸泡,还像之前一样把他抗回来。他无奈的叹气,轻轻把他放到草垛上,厨房还有些柴火,他架起火堆,沉睡的顾廷琛如果再没有火就变成冰雕了。他褪去他的衣服给他处理伤口,他的衣服还是干的,撕了大半包扎伤口,最后他把千羽盖在他身上,默默填柴火。
刚才他只想对他说声”不关你事”,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睡了。
他思考了很多,怎么也不明白顾廷琛是怎么知道的,他突然想起没跟来的魑魅魍魉。没有他,他们还有顾廷琛。
他一直坐到烧无可烧,多少次他想默默离开,可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又怕他被别人拐走。纵使多强多横,睡着的时候还不是像个孩子?而对一个下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檀山落痕观察着这间不大的房子,应该是顾廷琛和吕没生活的地方,时过境迁,已成了空房子。
“他们不在了,对吗?”
“嗯。”他被突然醒来的顾廷琛吓了一跳,”你都知道了,我可以走了。”
“你不是说送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回去吗?”
“……”
“她可以出来。”
“谁?”
“你未婚妻。”
顾廷琛套上衣服,”不想再失去就跟我走。”
“可我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最后抄《道德经》的机会。”
他知道没有力量的痛苦,因为太弱,珍爱的人都救不了。
“没人会检查。”
“我会。”
“廷琛……”檀山落痕微微叹气,”何必呢?”
“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
他打量着顾廷琛,与世隔离的生活反而让他啰嗦了!难道一直这样?想到这里,檀山落痕微微皱眉,”那……你先进来吧。还有最后二十六个时辰。”他重新生起篝火,虽然顾廷琛的衣服烤干了,但头发还没有干。
顾廷琛重新坐回他身边,”他们的家消失了。”
“魑魅魍魉?”
“嗯。”他向檀山落痕说了他进门后的事,虽然每天的生活重复乏味,但他还是如实告知。除此之外,就是下山后的事。
“如此说来,我们可能没有进入真正的千鸟山,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你让子坊找我的?”
“她还在坚持。”
“真傻。”
“也很勇敢。”
“战争一旦开始,再强的灵魂碎片也没用,更何况能激发出它力量的人已经死了。”
顾廷琛侧过头看着他,觉得檀山落痕在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