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3 / 4)

铃就被延后了五分钟。玩着玩着,不知不觉闹钟的时间已经被钧寰调到了七点。

晚睡到一定的时间,就会暂时感觉不到困意,夜钧寰若是在半夜两三点稍稍闭目养神,说不好直接趴在键盘上睡着。现在钧寰闭上眼打算小憩一会,可感觉不到丝毫睡意,认为自己能量充沛,料想自己的精神状态不错,即使一晚不合眼也不会轻易犯困。钧寰的这份自信,一眨眼变更为自惭。前两节课还能强打精神,后来要用笔尖戳自己的手以勉强保持清醒。

“困死,我先睡会,老师要是走过来你就叫醒我。”

袁音舜以为同桌之前的病还没好透,任由他去睡。夜钧寰就这样从第三节课中一直睡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醒来时被同桌指着狂笑不止

“你是又发烧了,还是昨晚做贼去了?”

“我昨晚是做贼,跑到你家偷东西去了。”

夜钧寰脸上融合出一个打哈欠和不耐烦的奇妙表情。

人往往是赌博第一次之后,就还会再想赌第二次。同理,夜钧寰有一次通宵玩游戏,就会玩第二次。连着开好几天的夜车之后,钧寰感到力不从心,毕竟再熟练的司机也架不住疲劳驾驶,回到学校的几天也是过得浑浑噩噩。后来害怕耽搁学业,决定英语课上大胆睡,其它课上偷着睡。这天晚上刚准备早早上床休息,周社就发来一条催促社刊排版的信息。钧寰困得想与世长眠,想着在梦里完成工作。社刊排版的工作稍显复杂,难以快速解决,又需要把已经做好的内容检验数遍,越检验越觉得不顺眼。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总算是把社刊的排版任务完成。将整理好的文件发送给周社后,周社那边也发过来一张社刊封面的定稿斑斑驳驳一大片,是用水墨渲染的池塘,粗重几笔勾勒出来的荷叶与莲花,右上角则是一大块留白,只有正楷书写的“文学”二字。钧寰惊艳不已,觉得比自己的画略胜一筹,甘拜下风,向周社提了赞同意见。

文学社方面社刊事既毕,期中考试马上赶来。夜钧寰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功课本就落下不少,后来又通宵玩游戏而终日上课睡觉,外加社团的事务缠身,能丢的学业都丢了。现在的学生考试前的复习多数依靠临时抱佛脚,这一举动让佛觉得厌烦,感慨道如若有重新选择轮回的机会,定要由蜈蚣变成佛。钧寰考试前一天胡抱一通,也没抱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硬着头皮考试。考场就是课室改的,布置得十分空荡,相邻的两张考试用桌之间的距离极宽,恨不得要分别摆放在白令海峡两端,学生还有幸能够公费出国旅游。

这次的期中考试是初中的第一次考试,不比小学考试时候的小打小闹,单看初中监考老师的眼神足足有十二分凶狠,看到作弊的学生怕是拔刀立斩之。两天的考试时间像大火煎炸,两天等待分数的时间则像小火慢炖,总之是对食材进行各种折磨。考生考前抱佛脚,考后便要抱佛手,希望佛法无边,在老师改卷时蒙蔽老师的双眼,本来做错的题都打上对勾。遗憾现代的佛手只有止咳化痰功效,反倒能使老师在改试卷的时候更舒服些。

星期三,卢老把期中考试的成绩榜贴在班级的前门上。夜钧寰坐在座位上,犹豫着要不要做第一个看分数的人,“第一个看分数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看它呢?分数结果可怕,难以预料,第一个看分数的人确实需要勇气。”“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分数。”钧寰不断用迅哥儿的话安慰自己,班上的其它同学也是扭扭捏捏,你推我让了半天。

“看成绩啊,坐那发什么呆?”

“不敢看,要不你帮我去看?”

袁音舜两手一摊,做了第一个看分数的人,其他同学见有人先动身,随即一拥上前。夜钧寰还是坐在原位不动,静待袁大法官给自己宣判死刑。

“语文九十二分,数学一百一十一分,英语六十七分,思想政治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