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久吧?''
吴归铆目光明亮清淡,''我想二小姐不止是来叙旧的吧?''
这么一说,倒是收起了樊小漪眼里的情感。
女子盈盈一笑,''吴公子,别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来找你,为的是圣旨。''
圣旨二字她说的极重。
似乎在强调她对他的作用不小。
此刻吴归铆的眸子才落到了樊小漪身上,只一愣,片刻就恢复清明。
''你会就这么容易帮我?''
樊小漪一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只一笑。
''当然不是!''这副俏皮的模样很少见,''你得把我放心上。''
话刚说出口,男子瞧了她一眼,薄薄的嘴唇才有了笑意。
他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扰乱她宁静的心。
可樊小漪却不知他的笑是何意。
话是没错,她也没说谎,她的确想让他将自己放在心上。
可事实上,她想做的,凡是薄颜或者吴归铆其中一个人让樊小芃打开匣子拿到圣旨,这东西都不会落在樊小芃手上。
她看出薄颜眼里有樊小芃,想是放弃了骗樊小芃打开匣子这条路。
本来犯哮病她已经是必死无疑,谁曾想薄颜突然出现救了樊小芃,才让她又活着。
她只记得,当时薄颜的眼睛很可怕,死死的盯住二夫人,她在一旁都看的直哆嗦。
她樊小芃凭什么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而自己和母亲在府中甚至活到了要看她脸色的地步,同时尚书府千金,她拿什么就这样甘心?
没想到薄颜那般狠心的将几十棍子一下一下落在樊小芃身上,樊小芃都不曾生怨狠,还与他重归旧好,她樊小芃既然这么善解人意,那她倒想看看,如果薄颜再欺骗她一次,她究竟会不会依然原谅薄颜。
''东西是在薄颜手上,但他并没有拿到圣旨,因为东西装在一个匣子里面,他打不开。''
吴归铆的眸子依旧明亮,却在樊小漪说完以后多了几分疑虑。
''我自然也打不开,东西只有樊小芃能打开。''
这才是她今日所来目的。
''就算东西他没有拿到,那我也从他手上拿不去那匣子。''
吴归铆提醒他,就算是拿圣旨,那也得将匣子抢回来才是。
''这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从薄颜那里拿到匣子,你不必为此事伤神。''
如今算是卖吴归铆一个人情,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吴归铆俨然一种忧虑的神情,樊小漪知道,她给她的印象无非就是一个毒妇,可她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她改变不了自己在他心里的生性为人,但是她会慢慢让吴归铆发现,自己才是他身边最能帮助他的人。
他深黑的眼眸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
正如长街小雨时与他相见一般的模样。
记得那时候。
油纸伞,朦胧细雨,长街小巷,是他们相遇的情景。
正如此刻一般温柔,荡漾着她泛起涟漪的心。
吴归铆,从那时,你就进了我的心房。
总归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