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竟然渐渐迷失在了意识间。

“孟婆要做什么？”付水沫见到此状，他虽有些担心，但并没有显露出来。

“这是最后一道惩戒。”命师开了口，扭头冲着付水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也需要你走一步去兑现承诺了。”

“这是在”卟卟仔细地看着孟婆的一举一动，听着她碎碎相念的字句，脚步有些忍不住上前了几步，他想瞧得清晰些，那香那炉究竟是何用。

“取魂？”

看清了，心中有些阵阵惊异。卟卟虽然知道有这一道秘术，可是这却极为隐秘，更是少之慎用。若不是他经常弄些小门小道的研究，也不会一眼就识别出“取魂”秘术。

听着这名字，就不是一个好兆头。

命师听到卟卟说出了这两个字，稍稍侧了侧身，看了一眼。

“是取魂。”命师回应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回禀命师，小仙曾经当过冥界的差，所以也研究过这些古籍上的秘术，见到孟婆用的那香上刻着的字就极为罕见，那是用来护住主体魂魄的安心咒。还有那摆放着，常人看着普通的香炉，冉冉香烟缠绕之时，能见得到里面微弱的荧光，应当是在牵引主体的魂魄。”

卟卟说的头头是道，连命师听了都没有打岔。

“只是这取魂术何其难见，为何会成为一道惩戒加注在少主的身上？”

命师收回了那道能看见张炽烈和孟婆两人一举一动的画面，缓步走到了付水沫他们面前，指着卟卟道。

“张炽烈的最后一道惩戒就是下凡。但是不是用他的真身下凡，而是命中的一缕，就是刚刚你所说取魂的那缕。”

原来，孟婆牵引出的这股魂魄是用来下凡投胎的。只是，听着命师的话，付水沫有些不明白，投胎成为凡人怎么就成了一道惩戒。

“小鹿，这成凡人也是一种罪过吗？”付水沫侧着脸，轻声地问道。

“你可能不懂我们神仙的规矩。”麋鹿小声地在付水沫身后悄悄道，“作为一介神仙，若是被贬下了凡间，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更何况是冥界的少主，对他来说，足以称得上是道惩戒了。”

一介神仙，憋屈了仙命，投到了凡间成了一普通的凡人，以后若是在仙途中烙下了话柄，四处被神仙苟说，这其中的各种滋味也自是不好受。

命师继续说道“你之前答应我的条件，便是在他下凡的途中推波助澜一把。”

“助他人生顺意？”付水沫能想到的只有帮他，难不成还能害了他？

命师摇了摇头，只是那脱口而出的话让付水沫差些被哽了喉。

“助他经历凡间七绝，斩断情丝，在死去的那刻孤苦伶仃无人所依，含恨而亡。”

“”

够狠，是个狠人。付水沫看了眼命师那面无惊色，却能从容说出这番话，这神难不成真是和张炽烈有什么过节吗？

“我”

若是要付水沫做此事，岂不是欺师灭祖，毁了那孝道。可是那拒绝的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命师打断。

“你可是答应了我，任何条件都会承诺，别应了就翻脸不认了。”

“我已经将你写在了这道本子里，你若不应，他就受不住这道劫。如若受不住，他就会丧命。你可知，若是得到反噬，再厉害的神仙也熬不住的。”

命师说完，又从半空中幻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他用手指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才在一张比较新的页面上停留了半晌。将这张纸撕了下来，递给了付水沫“这是烈儿投胎的人家，你且前去，若是办不成，你回来就会见到冰凉的仙体了。”

付水沫接过这张纸，看了一眼，却犹如陷进了层层泥沼，味如嚼蜡。

上面清晰地写着冯纪长，男，冯才正房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