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得体,不能给家里丢了面子。
这些她都做到了。
只有云辞在身边的时候,她就敢抛掉那些繁琐的教养做自己,因为他会护着她。
然而在喜欢云陌这件事上,约莫是她做过最胆大的事了。
她抬起头,盯着快要走远的背影,鼓起勇气,气鼓鼓的“我讨厌死你了。”
电梯门合上,书鸢思绪呆滞。
她不怎么讨厌曼如。
邱亭看她的眼神很阴暗,曼如看她的眼神,像潭水,表面迷雾重重,剥开,就只是一潭清水而已。
曼如找到书鸢提示的病房,许是隔音太好,里面的声音很弱很弱,她手放在门把手上,踌躇不前。
心里有股冲动的意念,她下定决心推开门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刺激的他浑身一哆嗦。
她跑到拐角处才接起“云辞哥,怎么了?”
电话那边是云辞的助理,左毅声音有些沉“曼如小姐,先生在抢救……”
她没等对面说完,问了地址,匆匆跑了出去,电梯停在一楼,她等不及,穿着高跟鞋往楼梯口跑。
莆田医院。
窗外雪花飘飘,冷气将这座城市包裹的异常阴冷。
医院的灯光总是白的冰冷,光渡下来,给落入深渊的人添不上一丝希望。
书鸢坐在灯下长椅上,等病情检查结果。
一个人看病,一个人等,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白褂医生从门内走出来,目光穿过空气看过去,她就乖乖地做在那里,眼里没有聚焦,像是一具被抽了筋骨的躯壳。
医生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检查结果,眼神复杂,踮起的脚步异常沉重。
书鸢回了神,迎上去,微微颔首,淡淡问了一句“结果怎么样?”
她问的时候,眼里有金灿灿的光。
医生难以启唇“药最近有吃吗?”
书鸢眼底的光暗了一点“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您说吧!”
医生在犹豫。
她附上一抹笑“我能承受。”
最坏的结果,她心里早就有了底。
她的过度坦然,让医生神色变得颇为凝重,他张不开嘴,把手里的检查结果递过去。
书鸢呼吸有一瞬的微窒,上天还真是没善待她一分。
她把所有的不堪悉数掩藏在眼底,任谁也窥探不出一星半点。
书鸢站在走廊正中间,微微侧头,看见窗外停雪的天际,苦涩的热泪被她憋了下去,顺着嗓子倒流进心里。
烫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病因是什么?”她声音是遮不住的颤。
她没有家族病史,怎么会突然心脏有衰竭现象?
“辐射,应该有些年头了,潜伏期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