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置,也该当由大王亲自定夺,所以这人被押送到白起面前后,他就直接将魏献又送到皮氏城来。
现在虽然经过了医治,但这位公子看起来,依旧是很狼狈,他半张脸被包了起来,另外半张脸,也因为要缠绕绷带的缘故,也被包了起来。
这让嬴荡很难看清这个人的模样,也看不清楚他的美丑,因为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木乃伊。
常言道,观其貌,知其人,看来嬴荡是只能听其话,才能知其人了。
由两个郎官押着,魏献就站在秦王下首。
“来人,给魏国公子赐座!”
此乃战国之风!
贵族怎么着,也是贵族,公子怎么着,也都是公子,当受到礼遇。
秦王坐于上首,在皮氏城的城府大殿中,亲自会面这位魏国公子。
对面嬴荡的客气,魏献是一点都不客气,他一言不发,直接落座,坐下之后,还不忘端起长案上的酒爵,痛饮了一番。
幸好,治疗他的那位医者手艺好,缠绕绷带的时候,将他的鼻子和嘴巴露了出来,不影响吃饭,也不影响说话,只是在恢复之后,毁容是必然的了。
不过,他这身姿,若是打造一个青铜面具戴上,也是一样的威风凌凌。
魏献,是魏申的儿子,太子的儿子,这不是个一般的魏国公子,他老爹要是活着,他就是如今魏国的太子,将来要做王的男人。
细说起来,魏国衰弱,和这继承人制度,也有些关系了,从魏文侯魏斯开始,魏国就没定下立长的法度,魏斯的之后的魏王,一直都不是老大,唯一一个太子申是老大,还被庞涓给坑死了。
以前的秦国,法制不全,礼制更是不全,而且颇有些异族之风,什么兄终弟及,什么争夺王位,什么秦献公在外流落几十载,这样的事情多得很,等后来定下立长之法后,朝政就稳定了许多。
想到这里,嬴荡对这位魏国公子,就笑的更开心了,他也是他亲自来见魏献的目的。他当年是对安邑公子魏理,用过心思的,可这位公子扶不起来,看看这年轻人,气性多大,多有志向啊!
有一天,魏国终究会灭亡的,但魏国的治理,魏国的教化,是一个难事,要是能扶植一个遵循秦法,遵循秦礼,教化魏人的公子,肯定是最好了。
喝过酒水了,魏献又吃了点秦王的饭,似乎心情也好了一些。
“多谢秦王盛情!”
他虽有些不大情愿,但他还是起身谢过了秦王,他知道,秦王没有杀他之心,那接下来就该和秦王谈谈条件了,用什么样的条件,能将他放回去。
嬴荡听出他的语气缓和。
“哎呀,说起来都是白起都督年少气盛,不讲武德,将一国之公,伤成了这幅模样,岂不闻两军对阵,不伤及公族也!”
嬴荡一脸热切的关心道。
白起,算起来他的年纪,要比魏献小上两三岁,对于此战大败,魏献自知技不如人,是心服口服,唯一让他放不下的,乃是魏国士卒,尽皆被秦军屠杀,就连投降也不能。
“哼,那这么说来,外臣还要多谢秦王的体谅了,外臣也知,这战阵之事,胜负在所难免,只怪我兵事不熟,中了白起的计策。
当然,秦王也是用得好计策,不宣而战,伺机偷袭之举,可真是令我魏难防难守也,今日之后,必定会有我大军来援,魏国将军,焉尽非白起之敌也?”
魏献言语之中,尽是冷嘲,面对这个威震天下得秦王,他是丝毫不露怯意,他更像是不知道,他乃是秦国的阶下囚。
也对,自己的性命,已浑然不在意了,能谈拢,就回去,谈不拢,就血溅此地。
嬴荡听闻,以哂然对之。
“秦魏之争,乃国之争,也必得争也,魏人不也曾经占我河西,纵然如此,寡人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