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慕云廷望着眼前的秦瑟瑟,虽然她依言换上了太监服饰,但白皙的脸蛋,如画的眉目看起来依然别有一番风情。他想,幸好是晚上行动,若是白天,她这模样的太监,出宫时肯定会引起宫门守卫的怀疑。
秦瑟瑟见慕云廷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哪里有问题,一手在脸上抚了抚问“皇上,我这样还行吧?”
半晌,慕云廷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道“你扮成太监还挺有模有样的。”
秦瑟瑟笑笑,“您也不赖。”
他眉眼微凝,“嗯?”
秦瑟瑟赶紧改口,“臣妾指的是,您虽然穿上了太监衣服,身上的天子之势仍然慑人心魄。”
旁边穿着龙袍的三生焦急道“您二位就别再相互吹捧了,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慕云廷点头,将一块鎏金的令牌放到秦瑟瑟手中,“你拿着它,走在前头,别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建安宫的太监小秦子。”
秦瑟瑟愣了愣,点头。
三生嘱咐道“娘娘您可得好好照顾皇上,千万别让皇上伤着。”
秦瑟瑟斜了三生一眼,就慕云廷那身手,该被照顾的是她吧?再说了,钱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这种偷出宫的戏码慕云廷和三生做的多了,过门禁的时候他是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倒是前面的秦瑟瑟看到人高马大的守卫有点害怕,但当她拿出那块御赐金牌之后,原本如同门神的守卫顿时变成了小鸡,对着她又是点头,又是躬腰,亲自开门,请她出去。
到了宫外,走出一段距离后,秦瑟瑟就把玩起那块御赐金牌,似自语道“这东西还真管用。”
“那是自然,整个大周朝拥有它的人不超过三个,亮出此牌,如朕亲临。”
秦瑟瑟点着头,悄悄将金牌拢入了袖袋中,吃进来的东西,绝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这个金牌,她不准备还了。
他们两个到达钱府的时候已是人定时分,夜深人静,街面上只有敲着梆子的更夫偶尔喊着话走过。
钱府的院墙不是很高,秦瑟瑟不费吹灰之力就跃了上去。下面的慕云廷有点意外,夏州初见她明明不会轻功的,大昭寺遇险那一回,她也是不会的,不然那个死士根本追不到她。
他跳上去,携她入院墙,不由得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本领?”
秦瑟瑟暗自懊恼,她应该适时地装一下柔弱的,她朝着他笑。
“别编瞎话,朕要听真话。”
“入宫前臣妾央求大哥教的。”
“你学这个有什么目的?”
“皇上,臣妾学这个自然是解闷啦,听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深似海啊,臣妾怕”
“怕逃出不去?”
“皇上,咱们赶紧干正事吧。”
慕云廷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种事情的时候,没再多说,与她一齐朝前走。
他们落地的方位从地图上看是钱府南边的下人房与柴房,累了一天的下人已经睡下,除了一堆一堆的柴火与草垛便没有别的东西了。
四周寂静,偶尔几声蝉鸣与蛙叫,在深夜里格外刺耳。他们快速离开南院,穿过整个府邸,朝着钱尚书所居的正房大院而去。
因有一道一道的院墙与树木遮挡,月光照不进来多少,黑糊糊的,秦瑟瑟不由得抽出了怀里的青霜剑。
青莹的剑身纵使在黑暗中也无法被忽视它的特别。
慕云廷不由得一愣,“你还带着利器?”
秦瑟瑟小声说,“皇上,以防万一。”
慕云廷暗自生气,他指的是,她带着这样的利器在建安宫呆那么久,他都没有发现,他都在干嘛?
“皇上,钱府好像真的很穷哎!”秦瑟瑟边走边打量着四周,“你看那灯笼,好几个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