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宓没有说话,放下了筷子道:“我也吃好了。”
宝珠愣了愣,心想,小姐肯定已经对楚大公子灰心了,她不必再添油加醋,便差左右侍立的丫环捧了茶来供小姐漱口。
萧宓漱过口,又喝了杯茶,便离开了饭厅。
夜里,萧宓伺候了萧氏汤药,又陪着说了会儿话,见萧氏精神恹恹的,便没过久的留在萧氏房里,告辞回了自己暂居的院子。
沐浴过后,坐在窗户边的灯下做了一会儿子女红,最终耐不住天气热,便上床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屏风外搭床而睡的宝珠已经睡熟,萧宓却总是睡不着,觉得燥得慌。
翻来覆去半晌,萧宓只好起身下床。
不愿意叫醒宝珠,她自己斟了杯冷茶喝了下去。
推开窗子,想透透气,奈何夏季的夜又燥又热,连一丝风都没有,外头静悄悄的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隐约听见有舞剑之声。
萧宓嘴唇一抿,心想,表哥这个时候还没睡么?
她推开门,悄悄出去,沿着长廊到了楚河的院子,却不见楚河的影子,又仔细辨听了一回,才知道,声音是府里后面的园子里。
她便改了道,朝府后而去。
拐了几次弯,过了一个夹道,终于听得那舞剑之声清晰起来。
她加快步子,到了园子前,只见夜色之中楚河身着玄色亵衣,正在园子里翻飞跳跃,动作比之白天见到的更为流畅,如同一条黑龙在云雾中翻腾,气势恢宏,动人心魄,地上全都是被他舞剑所震落的花木。
萧宓曾听祖母说楚河大表哥的功夫十分了得,就算是在江湖上,也少有对手,是姑父手下一大得意助手。
此时看见,她不禁暗暗惊叹。
萧家并非书香门第,而是经商起家,只因姑爷楚淮山突然青云直上,才借着姑爷的光成了户部挂名的皇商。
虽然萧宓父亲和哥哥后来也都捐了官,却还是以经商为主。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见过,尤其萧宏哥哥每次回来必要跟姐妹们讲一讲他在外头听到的趣事。
有时候大人们不在,萧宏哥哥就会讲一些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江湖儿女情仇,英雄好汉事迹。
萧宓因此从小就对剑客、侠客之类的人物有莫明的好感。
只是她在闺中,哪见过真正的江湖中人,不过靠自己想象。
而表哥楚河是家里亲戚里唯一一个会功夫的,她就觉得那些故事里侠骨柔情的大侠,应该就是表哥这个样子。
这也是她总是想要靠近楚河的原因。
此时见楚河如此风姿,爱慕之心更甚。
发挥想象,早已将他当成那潇洒剑客,而她是身世离奇的美女,二人相遇,互诉衷肠,结为连理,携手闯天涯......
过了一会儿,萧苾发现,楚河气息不稳,想必是心中不痛快,过来发泄的,剑锋变得格外狠厉,看了让人胆颤。
又过了一会儿,楚河的剑招明显凌乱起来。
萧宓的手紧紧攥着帕子,心想,他可不要走火入魔了才好。
谁知这个念头才过,就听见楚河低吼了一声,一剑劈开了园子里的石凳,自己也单膝跪了下去,右手握着的剑,插入泥土之中半截,还铮铮作响。
萧宓虽然害怕,却不忍见他一个人这样,当即跑了过去,“表哥!”
楚河没想到凭空里会有人出来,见是萧宓,俊眉更是蹙了起来,垂着头道:“你不去睡觉,到这儿来干什么?”
萧宓蹲在他跟前,探着头看他,夜色之下只见他唇角一道深色的痕迹,低呼道:“你吐血了!”
楚河别头,“我没事,不用你管,你快去睡觉。”
萧宓揪着帕子够着给楚河擦拭唇角的血,声音都带了哭腔,“不行,你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