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原本也不大,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很快就能够传遍整个村子,更别说刘婶这么放肆的大声叫嚷。
没一会儿的时间,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颗树下。
“你这个没人要的小野种,不知道吃了俺们家多少米面,怎么地现在你要翻天了,敢打我儿子!”刘婶指着树上叫骂。
“街坊领居们你们给我评评理啊!这小兔崽子刚到村里的时候可是到我们家吃了一个月的饭啊,整整一个月啊!”
“那可是造了不知道多少粮食,没想到他一点也不记恩德。”
“现在就把我们家儿子给打成这样,要不是他,我们家小奇也不会被学校点名批评啊!”
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听得大部分的人有些义愤填膺。
“不是我说,这小楚可是从小就是个白眼狼。”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女人张口道。
旁边的人从她手上抓了把瓜子,扑哧扑哧的吐出瓜子壳,“可不是吗,还没被梅姨收养的时候可是被我们轮流照顾了那么长时间,可是现在呢,去年差点没把我家的谷子全给烧了。”
“这孩子说白了就是个小白眼狼,明明就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在学校里那次不是他带着咱们孩子去闯祸的。”
在这些成年人的世界里,一群孩子的学坏,其中肯定是有个害群之马的,
因为那些所谓同乡的设计,容念楚也就顺利的成为了这些人口中带坏所有孩子的小流氓。
也是因为这些人的视若无睹,才会让村里这些孩子们能够肆无忌惮的欺负容念楚,在学校里是给他们背黑锅跑腿的。
回到了村子里也是被欺负挨打的,这些年越发的变本加厉,容念楚身上从来没有不带伤的时候。
想到这里,容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这人也是真的挺能忍的。
光是右手就被打的骨折了三次,愣是自己扛了下来,从来没有和这些人计较过。
动静这么大,自然能主事的人也很快走了出来,不远处一个穿着浅蓝色布褂衫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手上拎着一管旱烟袋子。
“洋子他娘啊,你这大中午的在这儿吵吵什么呢,招惹的街坊四邻都出来了。”男人走到人群边上站定。
听到他的话,原本围住刘婶的人们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他走了进来。
“村长啊,您可来了,您可要给我们家洋洋做主啊,你看看那楚小子把我们家俩孩子给打的。”刘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出来了。
村长皱着眉头看了眼刘洋和刘奇,再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坐在树上没有动过的容楚。
“这都是孩子,磕磕碰碰的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么闹腾可是没有意思了。”村长看着刘婶。
“您看看这手都肿成这样了,您还觉得这是正常的吗!”刘婶拖着刘奇的手就往村长跟前儿凑。
一旁的吃瓜群众开始凑热闹,“就是啊村长,您倒是好好的看看,就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这可是已经脱臼了,被村西头的马大夫给接起来的。”
这人说着就像是要将容楚生吞活剥一样。
村长抬头看着树上漫不经心把玩树叶的少年。
现在的容念楚,好像和从前那个被欺负的少年不太一样了,似乎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的容念楚,这会儿怕是恨不得跪在地上了。
“小楚,你先下来。”村长叫了声。
这边听到了动静赶来的梅姨着急忙慌的挤进了人群里,正好就把刘婶和周边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小楚啊,你先下来,这树这么高一会儿你在摔了。”梅姨着急的看着容楚。
“梅姨,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们家孩子被他给打的,你要怎么处理!”刘婶说着一把推向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