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个完整的橘子。
他掂量橘子几下,随即看向了付明杰。
“你说,我爸现在在哪。”
“江总他——”付明杰欲言又止,眼底冒出了沉重的楚痛,干涸的嘴唇哆哆嗦嗦着,“在墓地里,躺着。”
啪。
那个橘子被江景明径直地丢在了地上,光洁锃亮的皮鞋鞋面踩过了一整个橘子,那个完好的橘子在瞬间就被碾压成酱汁一般。
“吃吧,慢慢享用。”他说完转身走了。
偌大的地下室,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付明杰被绳子捆着,跟狗一般,靠着身体和地面的摩擦慢慢蠕动到了橘子旁边,然后伸出舌头,用牙齿咬着那被江景明踩过的橘子,狼吞虎咽起来。
“看样子你为了生存,连尊严都不要了。”方琛笑着注视着付明杰。
“你别高兴太早!等你一滴水一粒饭都不吃的时候,你也会这么狼狈。”
“哈哈。”方琛笑了两声。
那笑意落在付明杰的耳朵,让他不爽又愤怒。
“你笑什么?”
“笑我们太仁慈,早知道江家的三少爷是那么在乎家人的一个人,当初应该做的再绝一些才对。”
付明杰抿唇,有些不解“你刚刚说江北渊没死,真的假的?”
方琛但笑不语。
“你别笑,你倒是说啊,江北渊到底死了没有?”
“死了。”方琛一字一句。
——
离泞城很远的度假区。
沈潮生是开车载着江春和自驾游。
晚上,夜幕降临,沈潮生单手开着车行驶在路上。
坐在副驾驶的江春和,揽住了沈潮生放在身侧的胳膊。
“老公,春儿很爱你!”沈潮生一转头,就对上了江春和亮晶晶的双眼。
老公这两个字,江春和是越叫越顺口了,放在之前就是“沈潮生”“沈潮巴”这么叫着,没大没小的。
沈潮生把车子停在了没人的地方,熄了火。
“爱我哪里?”他捏住了江春和的下巴,江春和冲他笑得像是狐狸“哪里都爱,老公浑身上下哪里,我都特别特别喜欢呢。”
沈潮生把江春和压在了椅背下。
抚摸着她纤细柔软的腰。
江春和的胳膊抬起来,攀住了沈潮生结实的肩膀。
她眯着眼睛,姿态甜美地蹭着他的锁骨,“老公,我爸妈到底在哪里呀,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沈潮生不愧是个自制力强的。
情到浓处,还能全身而退,把江春和的身子扶正了。
“夫人,这个……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
“我不是你老婆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岳父不让说。”沈潮生拿出了江北渊做杀手锏。
江春和注视着沈潮生,然后气得捶了他一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说出来又怎样!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啊!”
“不行。”
“我江春和对着天帝爷爷发誓!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还是不行。”沈潮生很坚决。
仿佛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平时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依着江春和,但是唯独这一件不行。
江春和转过脸去,抬起手来擦眼角的眼泪。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骗我们的,我爸已经死了,我妈伤心过度去世了,你就是为了我、我哥和我弟不伤心,才故意编出这种话来骗我们,其实我爸妈根本就不会回来了,就算是三儿结了婚,我妈也不会带我爸回来的!因为他们没了!”
江春和越说越伤心,哭得眼泪直掉,沈潮生赶忙把她拥在怀里,叹了口气。
“真不是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