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结束。
李元瑷带着穆泰回到了长安。
这位一辈子都在穆柯寨长大的少年,来到这天下第一都会,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新奇。
连在正常不过的朱雀大街都能让他惊叹好几声。
毕竟穆柯寨的道路,最宽不过容纳一辆马车前行,而朱雀大街之宽,比他们寨里的晒场还大。
这来到大安宫,穆泰直接看傻了眼,只觉得自己这位老大府邸的房间比他们整个寨子的住宿区都要大。
石磐陀看不惯这土包子的模样,拍了个后脑勺道“别大惊小怪的,这算什么。你是没有去灞水山庄,那里比你们整个穆柯寨都大。”
穆泰听了嘴巴都合不融了。
李元瑷对于穆泰这个“小师傅”很上心,先找了一个先生测试了一下穆泰的文化水平。确认他的文化水平之后,在给他找一个适合他的书塾,让他得以适应全新的生活。
尽管以他的身份,安排穆泰进国子监、弘文馆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就穆泰这种情况,面对一群豪门子弟、勋贵之后,很容易形成自卑的感觉。
这样反而不好。
反正李元瑷并不指望穆泰能学道什么大文化大道理,只要将这一身幼稚气洗去,能够适应长安这边的生活,以及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足以。
不然身旁带着一个自来熟,好奇宝宝,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没有管住小老弟,还不落得跟高阳公主一样的下场?
高阳公主栽在裴律师手上,那是时也命也。如果自己栽在部下的大嘴巴下,到哪里哭去?
国子春猎,让李元瑷痛快的玩了一天,本打算静下心来,编撰术数。
这还没有稳定三日,长安传出了一则与他密切相关的流言。
商王李元瑷非李渊亲生,是宫中侍婢与元从禁军偏将曹军的私生子。
此留言传的莫名其妙,但说的有板有眼,一时间竟是真假难测。
得到此消息的的褚遂良,神情大变,立刻前往早年门庭若市的裴府,让侍从叫门。
敲了好一会儿,裴府才徐徐打开。
一个上了年纪的门房老头,怒道“报丧呢,哪有这么敲门的?”
褚遂良已经无暇理会门房老头的语气,急不可耐的道“吾乃黄门侍郎褚遂良,找你们老爷,快快通报。”
门房老头下得打了一个激灵,全长安谁不知褚遂良在贞观十八年就以黄门侍郎的身份参知政事,乃大唐朝的辅宰大臣,忙道“我们老爷不在府上,早半月前就说长安俗事太多,不利于养病,回河东老家去了。”
褚遂良心底徒生不祥的预感。
商王李元瑷非李渊亲生,这并非谣传。而是确有其事。
只是此事过于荒唐,过于严重,仅有几人知晓。
原来曹军是元从禁军的偏将,元从禁军是李渊从太原拉起来的嫡系精锐,太原起兵就跟着李渊了。
天下一统之后,李渊留宿卫的三万人,驻扎禁苑,终身为皇帝亲兵、待遇优厚。
李元瑷的母亲是宫里的小宫女连姓名都没有的就叫小桃子,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根本不可能得到李渊宠信的。
曹军身为元从禁军,有幸在长安嘉会坊分得一栋房子。
小桃子父母双亡,唯有一姥姥住在嘉会坊的破屋子里。
小桃子得知曹军住在嘉会坊,便让曹军将自己的积蓄带给姥姥,哭着表示随便给多少,以后她的积蓄都交给他,只要不让姥姥饿死,没棺材下葬就好。
曹军动了恻隐之心,并没有私拿,反而生活上帮衬一手,还不时当个传话筒。
这一来二往,两人看对了眼,干柴烈火没把持住。
不过曹军有职位便利,小桃子又是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并没有引人注意。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