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十里欢颜。
难得碧空如洗,道旁的银杏洒下数不尽的璀璨,寒风卷着花香将整个京城的染上一层喜庆。
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远处传来徐徐礼乐之声,待得近前,却分明是皇上的仪仗。
只见皇上乘坐着金辇,面目慈祥,其金辇之侧,乃是两名伺从,分别手捧拂尘金炉及香盒。金辇之前,手持沐盆、唾盂、大小金瓶、金椅、金杭各一名。手执大刀的、手执弓矢的、手执的尾枪的,一众兵士各三十名。
五十四顶华盖,七十二把执扇,行走于队列之前。而在其之后,便是千人骑兵马队,盔甲锃亮,神态严肃,刀虽入鞘,却是威武不凡。
皇上出行,其气势浩荡,威仪八方,两侧百姓见得此等光景,纷纷跪倒于地,目不直视,口中高呼“皇上万岁!”
此刻平南王府,宾客的马车已然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今日,丘管家的那张老脸便好似枯木逢春一般,绽满了笑颜,那小小的眼睛早已被笑容挤压成一道细缝。
“诶哟,李大人,里边请。”
“李大人,礼金八百两。”
“郭大人,里边请,王爷此刻正在前厅待客,请”
“郭大人,礼金翠玉宝瓶一对。”
帐房先生手中之笔,从坐下那刻便始终未曾停过,俩耳支楞着,就怕错过所报礼单。
忽然,一众锦袍少年到得王府前,瞧其面容,皆有久居人上之气质,观其衣着,却是京城少有的江南精丝料,裁剪极为得体,手执纸扇,腰挂宝玉,气宇轩昂,贵不可言。
那少年,抬头瞧了瞧府内热闹的人群,唇间含笑,转头向边上一人道“三哥,今日的平南王府怕是京城最热闹之处了,可惜老八未能前来。”
被唤作三哥之人,身着湛蓝锦袍,脚穿翻云黑靴,双目神采奕奕,一拍纸扇道,笑道“别提那老八了,整日喊打喊杀的,这次面壁恐怕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出不来。”
另一少年摇头叹息道“这个老八,若是能闲下一刻,当也算是奇迹了,此次面壁,父皇专门派了十二名内卫守着,此番受罚,老八恐怕会狂躁。”
众人摇头苦笑,那被唤作三哥之人笑道“这平南王短短半年不到,便迅速崛起,当是一号人物,本王倒是对此人甚是好奇,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结识一番。”
管家远远便瞧见几人,待几人行得近前,已然跪倒于地,口中高呼“小人拜见几位殿下!”
那几名少年也不答话,瞧都未瞧丘管家,便迈步向府内而去,那被唤作三哥之人,忽然转身到得府前,将手中礼单交于帐房后便快步赶上。
帐房先生接过礼单,不禁一呆,随即高呼道“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殿下礼金——城中旺铺二十间!”
众宾客闻言,不禁俱是一呆,纷纷惊呼道“二十间旺铺!好大的手笔!这城中最是便宜的铺面怕不得五千两一间?整整二十间,还是旺铺!不愧是皇家!”
鸿睿闻得三位殿下驾到,已然出得前厅,至前院相迎。
三位殿下见得鸿睿,三皇子季广达拱手笑道“今日总算得见传说中的平南王了,平南王之名已然响彻整个大齐!”
五皇子季云涛畅笑道“诶,三哥,莫说是我大齐,便是整个中原已然知晓平南王之威名。”
六皇子季禀忝笑道“二位哥哥不知,小弟之府与平南王府比邻,常闻平南王操练府中兵丁,其声贯云霄,让小弟我闻之顿觉不该懈怠。”
鸿睿拱手笑道“三位殿下过奖了,鸿睿一介武夫,蒙皇上恩典,方有今日,区区虚名当不得真,三位殿下快里面请,尝尝本王从周国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