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迟明年五月份,江南那边的铺子收益上来了,就可以缓口气把这笔钱堵上了。到时候就说是大姑奶奶送来的,说不定王晞还会以为是大姑奶奶送的端午节礼节。
潘嬷嬷就提醒侯夫人:“要不要写封信去向大姑奶奶道谢。”
“应该,应该!”侯夫人连声道,想着自己居然把这件事都疏忽了,又忙道,“王家表小姐练的是什么法帖,找个写字写得像的。”
潘嬷嬷应诺,转身就去忙这件事了。
侯夫人呆呆的坐在床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甚至寻思着,自己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个样子呢?
王晞当然不知道侯夫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从太夫人院里回来,该吃吃,该喝喝,年二十九的晚上好好地洗漱了一番,全身抹上了玫瑰花露,用杭绸裹着好好地睡了一晚,早上起来的时候皮肤白里透红,洁净如玉,香喷喷像尊玉雕的美人,她顿时心情都比平常高兴了几分,不紧不慢地用了早膳,梳了头,换了过年的新衣服,这才约了常珂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正用山西的老陈醋沾了吃着鲮鱼饺子。
见两人进来,问她们吃过了没有,还让施嬷嬷去给两人端饺子,道:“你大姐让人送了十几条尺长的大鲮鱼,你们也跟着沾点光。”
王晞心中不以为意。
她特别不能理解京城人,有什么节日或者是值得庆贺的事不是吃饺子就是吃面,做个蟹黄狮子头、蒸个梅干菜扣肉它不香吗?
但她还是尊重永城侯府的习惯,和常珂各吃了四个饺子,这才坐下来陪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看见她们就想起了施珠,眼里含着几分期盼地道:“也不知道施珠好点了没有?这大过年的,怎么就感冒了呢?这一感冒,宫里的宫宴肯定就参加不了了。她这第一年进门,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能参加,肯定有人说闲话的。”
侯夫人正好进门,听着胸口发闷,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忙前忙后连个歇脚的工夫都没有,她忍不住撩着帘子走了进去,道:“瞧您这话说的,她又不是旁人,就算这次团年宴她不能参加,元宵节不是有灯会吗?过了元宵节,宫里一般还会安排踏青,她有的是机会进宫面圣。您与其担心她,还不如担心我,我这一进宫,又饿又冻的,还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事呢!”
去年她就差点冻着了,回来连喝了好几副药才好。
太夫人不说话了。
侯夫人趁机向太夫人辞行——她要去宫里参加宫宴了,家里的事也暂时交给了太夫人。
太夫人就在那里唠叨:“这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是真不好呢?还是装不好?我七老八十了,还得管着家里的庶务,有哪个像我这样的命苦。“
往年侯夫人进宫参加宫宴,都是由二太太暂代中馈的。今年二太太听了韩氏的劝,装病推了这差事。侯夫人就想让三太太管着。三太太却能力有限,有心无力,管了几天家觉得累得不行,甚至有意出了点账目上的问题,这才能脱身。
只好让太夫人又重新管起来。
常珂和王晞都没有吭声。
在帘子外面听到响动的常凝和常妍却快步走了进来,常凝笑道:“祖母若是觉得太累了,我来帮您跑跑腿好了。”
常妍笑盈盈地拍手称好。
侯夫人恨不得把自己生的这个蠢货一棒子打昏,气得不行却也只能隐忍不发,等了出太夫人院子低声喝斥她:“别人都没你行?!别人都不出头,就你逞强?!你这傻子怎么就接了管家的权力。”
叫化子还有三天年。
这大年三十没回家还当值的仆妇,不是躲在哪里喝酒,就是开了赌桌轮流去赌,管家的怕这个时候出事,不免要去巡查。
不管,怕出事。管狠了,常凝一个未出阁的姑